半月后。
青瓦镇三十里地的驿道上,近半月开了家酒肆,酒肆里只有一名年轻伙计,这会儿正汗流浃背。
说巧不巧,以往都没几个人光顾的酒肆,这会儿生意是热火朝天,光是那酒桌都不够用。
酒肆年轻伙计正点头哈腰的端这端那,这会儿又来了两桌客人,年轻伙计双手可忙不过来了!
还没等年轻伙计发完牢骚,两桌人似是等得有点久,向年轻伙计大声吼道:
“伙计,我点的热酒怎么还没给老子上来,再磨磨蹭蹭,小心老子把你的酒肆给掀了!”
为首说话得是一名佩刀中年汉子,身旁有三名带刀护卫,瞧这架势,一看就不是好惹得主。
另外一桌三人也是刚刚落座,为首一名中年人,头上裹着黑布,叫嚷道:
“伙计,我得三碗阳春面怎么也没上来,麻利点儿,吃完了我们还得赶紧上路。”
酒肆年轻伙计刚点头哈腰跑完一桌,往脸上擦了擦汗,这才落座得两桌又跟催死命鬼一样。
不干了!工钱给的少,掌柜的又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酒肆年轻伙计气不打一处来。
酒肆年轻伙计心生一计,连忙小跑到两桌客人前,低头哈腰道:
“大爷们啊,实在是小的这里腾不出手啊,要不,您二桌哪桌给先上,哪桌给后上,给讲讲?小的马上就给端来,先上酒还是先上面?”
两桌客人想了想也觉得说的挺有道理。
佩刀中年汉子那桌,佩刀汉子率先说道:
“在下青安郡校场武尉韩当,赶了一天的路,酒没喝过一口,这样吧,你们拿着这二两银子去下一家找酒喝吧。”
二两银钱丢了过去。
银钱在桌上哗哗转动,另外一桌裹黑布男子看不清面容,平静说道:
“你在这儿说了半天,让我走就走?”
银钱戛然而止。
“打一架!谁打赢了谁就走!”裹黑布男子再次平静说道。
佩刀中年汉子犹豫不觉,以前他可是在延安郡作威作福惯了,尤其傍上丐帮这条大腿,没谁不给他三分薄面,莫非这次遇到恶霸吃恶霸了?
“好,切磋一下也好,谁赢谁输无所谓,不就一碗酒嘛!”佩刀中年汉子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谁说要跟你切磋了,生死自负!”戴黑巾男子竟连一点迂回余地都不给他,再次说道:
“这二两钱就当是输方棺材钱!”
两桌客人剑拔弩张,就要干架!
酒肆年轻伙计见这情形,笑眯眯的,点头哈腰道:
“要不两位大爷咱出去打?驿道上宽敞得很,可让大爷们尽情施展,让客人们瞧瞧大爷们的绝世神功!”
两桌人觉得有点道理。
驿道上。
再没有任何多余言语,既然不给老子武尉面子,老子一刀砍死你。
武尉韩当四人同时出刀,其中有一刀,竟然有着凌厉罡气,赫然就是那江湖中所说的,开了一窍的三品高手。
“一刀斩!”
裹黑布中年男子三人,虚眯着眼,三人同时出拳,拳拳出风。
三名三品高手!
“天罡地步拳!”
驿道上尘土飞扬,一招定生死。
武尉韩当三人齐齐毙命,被三拳轰杀,只有武尉韩当勉强抵挡了下来,若不是他是个三品,恐怕已是刀下鬼!
噗通一声。
武尉韩当应声而跪,就地磕头。
“三位大侠!大爷!好汉,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蒙面中年男子三人,着实听不下去了,转身扭头就走,留了武尉韩当一条狗命。
武尉韩当感激涕零,站起身就要离去是非之地。
看戏的酒肆年轻伙计见到武尉韩当要走,大嚷道:“大爷,酒钱您还没付呢,二两银!”
“滚!”武尉韩当转身怒道,不料自己撞到一个小乞丐,自个儿没注意,一屁墩摔倒在驿道上。
本就作威作福惯了的武尉韩当,受了刚才的羞辱不说,连你一个小乞丐也敢来埋汰我,站起身来,抽出黑刀,一刀劈去。
酒肆年轻伙计见状,大叫不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三颗黑色棋子,一一丢掷出去。
仅一个呼吸。
武尉韩当就地毙命,眉心,左肺,心脏各有一枚棋子嵌入,骇人至极。
酒肆客人纷纷一吓而跑,要去报官!
小乞丐就是唯一从青瓦镇,活着出来的阳生子,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
阳生子想死,但不敢死!
死鬼老爹说过,走出来就好好活着,不然他死不瞑目!
一乞丐。
一酒肆伙计。
酒肆年轻伙计笑眯眯道:“真乞丐假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