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听说您抽走了酒吧所有的流动资金,是吗?”,库伦气冲冲的走进了胡安的书房,他掐着腰来回走了几步,“您知不知道,现在我手头连一千块钱都凑不出来了!”
胡安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书,这是他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每当他需要安静的思考时,就会打开一本书,看一会之后整个人就能够静下来。他看上去是在看书,实际上是在思考,而且他认为这种方式很有用,也很有意义。
他摘掉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放进了眼镜盒中装好,到了他这个年纪视力就已经开始下降了,看书需要戴老花镜才能够看清楚。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让库伦又要发作,库伦实在受不了胡安的一些奇怪的习惯。有时候你越是急,他就越慢,可是等他急了的时候你只能跟着把节奏加快。
“一千块都凑不出来,说明还是能凑几百块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酒吧里所有的酒都是我们自己家工坊酿造的,只需要签上你的名字就能从仓库里面提货。至于其他的例如水果食物什么的,需要用一千块钱吗?”,胡安说到这里的时候怔了怔,“我忘了,已经月底了。”
作为伊利安最大的酒吧经营者和酒饮料提供者,胡安还是很有信誉的商人,他的酒吧进货从来不需要直接付现金,每个月的月底都会结一次账。其实这并非是胡安刻意的压着这笔钱非要为难那些商人,几乎整个世界的大商人们都有这种习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稳定”。
就比如说为胡安酒吧提供水果的水果商人突然间不干了,或者被什么人收买了亦或是其他种种情况,突然间终止了给胡安提供新鲜的水果。如果没有一个有效的方式来约束他,那么损失的只有胡安一个人。但是压了一个月的货款就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如果有谁想要不做了,或者因为其他事情暂时提供商品,他就要想像被胡安压着的那一个月的货款怎么能够收回来。
这是一种非主动的诚信,除非提供商的声望、地位能够和胡安平齐,否则这种现象就会一直存在。
一千块如果只是用于支付水果钱肯定是够的,但问题是酒吧里可不仅仅只提供水果和酒水,还有果汁、海鲜、牛羊肉和各种熟菜面包麦仁,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千块根本就不够。库伦也是准备给那些家伙们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酒吧没有钱了。等他问出这些钱去哪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他知道胡安最近在搞一个什么大计划,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事中,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家族里的钱一直都是由胡安一个人管理,别人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今天库伦来这里除了找胡安要钱把那些货款结掉之外,他还想要问问家族里的钱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也是现在才意识到最近胡安所作所为的严重性,居然连酒吧用于结款的钱都被抽走了,这些钱是没了,还是做什么用去了,总要给个说法。
库伦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做法并没有错,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钱是胡安的,是胡安一个人的。这些钱不是库伦的,不是其他什么人的,不是这个家族里任何一个人的,他们连份都没有!这笔钱,是胡安自己的。至少在他没有死之前,只有他才有权利支配这笔钱怎么用,用在哪,其他人无权过问。
其实很多富豪都面对着这样一个情况,自己很有钱,每隔一段时间也会给家人足够的零用钱,他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将自己手里真正的“钱”分给这些人。只有等他们死掉之后,这些产权和权力才会按照遗嘱公平或者不公平的分配给大多数人。
同样这些富豪的家属们也经常出现一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他们会觉得富豪手里的钱,也有属于他们的一份……。
这就很麻烦了,而这也是所有家族内部矛盾冲突的导火索财富分配不均衡。
库伦脸色从进房间的时候就很不好看,他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变化,“他们明天就会找到我这里索要他们的货款,而我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来,您说我该怎么办?不给他们?还是拿酒抵债?”
胡安也有些不耐烦,他一门心思都投入到和乔治家族成为合伙人的大事情上,伊利安这些小利润他已经看不上眼了。这两天他请了一名在谢丽思街专门做与电影有关系的专家回来,特意询问院线这件事。那名专家很直白的告诉他,任何院线只要能够维持百分之三十的上座率就肯定会赚钱,如果能维持百分之六十那就要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