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绒的被子轻轻的压在身上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的重量,却能给她极好的保温体验。居住在海边从来不需要考虑晚上睡觉热了怎么办,只要打开门窗,海风就能带走酷夏的燥热,以至于还会有些凉爽。芙蕾娜见过这种被子,只有一米四宽,一米八长就要八百块一床。而她现在盖着的不仅是天鹅绒的,更是黑天鹅绒的,而且更大也更宽,价钱自然也会更加的高昂。且不论这样的被子到底实用不实用,单单是将一两千多块盖在身上她就觉得值了。
有时候人们对于奢侈品无法抑制的需求并非是真的需要这件商品,而是希望能够通过使用这件商品来告诉所有人,我用得起!说白了还是为了衬托出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证明自己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的人穷人。
这一觉芙蕾娜以前所有为的睡眠质量一觉睡到了天亮,如果不是早晨的阳光照射在了她的脸上,或许她还能睡一会。有些恋恋不舍的坐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如同发疯一样拍打了一会周围的被子,她才揉着脸不甘心的把双脚放在了地上。床边没有拖鞋,来自西边游牧民族手工编织的地毯踩上去肉肉的厚厚的,简直舒服的让人感觉站着也是一种享受,有钱人的生活真可耻!但是她喜欢!
每一间卧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独立的浴室,特别是这间浴室芙蕾娜喜欢的几乎快要发狂,二十平方米的浴室中除了在一边有两个花洒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超级浴缸。更重要的是按一下开关,对着海的一面的墙壁就会收进一侧的墙壁中,这种半沐浴着海风同时躺在浴缸中泡着热水澡的享受简直无与伦比。
她在心里再三的重申,有钱人真奢侈,真可耻,但是她真的很喜欢。
要是能够永远留在这里多少?哪怕是在家照顾丈夫和儿子不再抛头露面……,想到这里芙蕾娜沉默了。她用十几年的抗争告诉所有人她不愿意服从强权对她的逼迫,尽管最后她妥协了,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输了。输的是这个世界,输的是女权而不是她这个女人。现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机会,如果真的能够留下来但是要切断与外界的一切关联,她甘心吗?
想了很久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赤身果体的从浴缸里走出来,随手从一边的挂钩上将浴巾取了下来,擦干净身体后换上比礼服要保守一点的夏装,穿上了红色的高跟鞋,才一步步的走出了卧室,走下了楼梯。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杜林昨天晚上身边的女伴面无表情的穿着女佣的衣服,正在巨大的厨房里准备着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莫非杜林还有这方面的癖好?听说有钱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特殊癖好,她可不是什么天国羊圈里纯洁的小羊羔,该知道的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在庄园的一楼里里外外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杜林的踪迹,只能问德芙,德芙的答案很简单,他出去散步了。
好吧,大清早见鬼的散步!
经过一夜的休息今天剧组就要开始取景了,她必须到场,取景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这是第一部彩色电影,什么样子的景色能够更好的衬托什么样的角色都是很有讲究的,她所扮演的女配角是一个看上去很坚强但实际上很明暗脆弱的一个女性,如果取景的时候无法体现出这个角色的内涵,这个角色就不那么容易让人有代入感。
她和德芙打了一个招呼,刚准备自己离开的时候何塞赶紧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憨笑着跑了过来,“芙蕾娜小姐,杜林先生说您在伊利安拍摄期间可以暂时居住在这里,另外我会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这句话芙蕾娜眼睛一辆,很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随着何塞往外走,“我好像在特耐尔没有见过你,但是你的口音是特耐尔的口音。”,特耐尔因为靠近联邦,同时也属于帝国的南部地区,发音相较于北方地区一板一眼的发音多了一丝活络和俏皮,所以很容易就能够从口音上分辨一个帝国人所居住的地方。
何塞只是挠着头傻笑着,没有回答芙蕾娜的这个问题,芙蕾娜也没有追问,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乘坐的是杜林那辆豪斯陆威的时候,她强作镇定都无法绷住脸上的肌肉,笑容无法控制的就绽放了。她完全能够想象当这辆车停在剧组边上时候所引起的轰动,绝对比她任何说辞都要有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