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啊,咱俩今天是以朋友的名义见面,现在局里可是抓的越来越紧了。”
“上个礼拜,我们刚刚抓了一个货调,当地的中间人也抓了几个,对了,你们滨州还抓了一个。”
“有些提前听到风声的,都特乃乃地给跑了。”
哦,这是张德茹处长上次说的那个“雷霆手段”吧。
“嗯,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事情。”张小北答道。
“对了,还没有问你呢,张总,你上次发短信说,家里有人去世了,是哪位啊?”这个纯粹是朋友间的关心。
“……”张小北沉默了一下,随后悠悠地说道:“我爱人,车祸去世了。刚刚火化完毕,我岳母也因为癌症辞世了。”
嗯,人家家里一下两位亲人都不在了,顾不上来看上官科长,请多原谅呗?
“哎——”上官科长听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最近,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有一个在你们滨州发煤的老板,这两年做生意挣了点钱。”
“钱是有了,人却不安分了,听说啊,在你们滨州当地,把人家一堆对女都给收编了,完了还买了两套房,一人一套。”
“可就是自己无限膨胀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上个月吧,给自己老婆打电话,那电话迟早是关机状态,这不是觉得不得劲就回家了么?”
“这一回到家,看到家里已经被翻的不像个样子了,老婆就在床上,床上血呼啦擦的。”
“前一段时间,案子定性了,入室抢劫s人。”
“现在呢,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在那边租个房子,陪儿子去了。”
“你说,这不都是钱闹的么。”
上官的意思很明确,小北兄弟啊,还有比你更惨的呢,所以你现在能够很快从阴霾中走出来,就对了。
“我们现在或多或少,手中都有一点权力,盯着我们的大有人在,金钱、美女,天价美食,只要你想要,没有给不了你的。”
“没听说过发煤的人说吗?只要是钱能办得了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你拿下呢。”
“拿下了,咱们就沦为了别人挣钱的工具,拿不下,那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直到有一天,双手被手铐铐上的时候,才彻底踏实了,因为已经彻底结束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说到这里,上官也是不住地摇头,也许这种事情,他见得不少吧。
当然了,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可是没有上官讲的那么生动。
“尤其像我们这种工作岗位,那更是多少人盯着呢。”
“冠洲铁路局一年收发多少货物?最高记录,单日作业量是3万车,一个班的最高作业量达到过16万车。”
“粗算一下,一年的收发货物在8亿吨以上,这且不算什么我们的保畅通工作,南来北往的,东来西去的车辆,都要经过冠洲局。”
“你说,我手要是稍微松一下,那钱不是哗哗地吗?”
“可是,咱不想等带上手铐才踏实啊!”
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拧开了酒瓶子,倒了三杯酒:“来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