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把张鳌使劲往后一扯,将张鳌整个人甩了出去。
不过由于速度太快,张鳌虽然脱离险境,那救他的人却向奔马撞去,
眼见就要撞上奔马,那人突然一拳击向奔马的脖颈,借着一拳之力,身体一侧,轻轻让了过去。
那奔马受此一击,猛然止住奔跑,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差点没把马上的华服少年给掀下去!
华服少年急忙抱住马的脖颈,拼力稳住坐骑,半晌才安抚住马匹,上来便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挡着本少爷的路,还敢打我的马,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救张鳌的人正是李景,他救张鳌也是为了等下向他问话,好来解下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一两天没吃饭了,李景这一拳打了出去,顿时觉得有些发虚。
听了华服少年的喝骂,李景冷眼看了过去。
那华服少年与李景的目光一碰,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
“,找死!”
见李景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主子,旁边的仆从顿时急了,抡起马鞭便要抽向李景。
“住手,先不管他,别误了少爷我的正事,咱们先去沈家,嘿嘿,我就不信这次沈家还不答应!”那少年挥手拦住下人,然后打马前行。
李景摇了摇头,突然张鳌跪在身前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口中不住道:“恩公,适才幸亏有您相救,不然小人此时已被撞死!”
张鳌刚才差点被马撞死,半天没缓过神来,幸好身旁有人提醒说是李景救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磕头答谢。
李景皱了皱眉,伸手把张鳌拉了起来:“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张鳌说话半文半白,李景也只好随着说话,说完之后,只觉得十分的别扭。
李景不愿多话,张鳌凑了上来,边走边道:“恩公,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不知要到何处?”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李景哪里有什么去处!
见李景神情有些茫然,张鳌接道:“恩公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无以为报,想请恩公喝一杯,聊表寸心。”
听张鳌要请喝酒,李景顿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张鳌一番,心道:“你丫自己都靠骗吃骗喝才能填饱肚子,竟然还想请我喝酒?不会是想让我请吧?要是想让我掏腰包,你这眼力见也太差了?”
想想自己刚才救了他,他总不至于让自己掏腰包,另外自己也需跟人探探口风,当下点点头说道:“喝酒就不必了,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恩公请问,小人知无不言。”张鳌急忙说道。
“刚才那个恶少是什么来头?竟敢当街纵马狂奔。我听说他要到沈家,听口气好像有些不善,这沈家又是什么来头?”李景淡淡说道。
张鳌急忙四下看了几眼,见周围无人,这才说道:“恩公不是本地人,不知本县的事,恩公说的那恶少本名叫徐斌,家里排行第三……”
要说张鳌这张嘴确实能讲,把沈徐家两家的家世讲的清清楚楚。
林县的富户首推沈家,另外还有一家虽没有沈家有钱,但势力却更大,这就是徐家。
徐家也是经商之家,不过这一代家主徐老爷的弟弟却中了进士,并且投靠了阉党,现在已经升任卫辉府知府。
而且为了拉帮结伙,在徐大人的撮合下,徐老爷的大女儿嫁给了彰德(今安阳)知府的公子。
这一下可不得了,官商勾结之后,数年间徐家的势力迅速壮大起来。
徐家有财有势,顿时忘乎所以起来,尤其是徐老爷那三个儿子。
这三个小子是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县城里出的案子,十桩就有八桩跟他们三个有关系。
而徐氏三兄弟中尤以老三徐斌为恶最烈,虽未正式娶妻,却已强娶了四房小妾,而且仍未收敛,只要见了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要调戏一番。
据说只要徐斌出门,没有一次不闹的鸡飞狗跳。
以至于县城里只要出现徐三公子的身影,路人便纷纷躲避,唯恐惊恼了这位瘟神。
而首富沈家据说是明初巨富沈万三的后人,家大业大,不过沈家行事一向很低调,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干些修桥铺路,舍粥散财之举,在林县的口碑非常不错。
沈家现任的家主沈老太爷年事已高,近年来已把家业交由长子沈正打理,沈正虽有经商之才,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而这次徐斌兴师动众,为的就是沈家的千金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