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听这话,点头同意了。
掌柜的忙喜滋滋地让伙计准备去了。
可是,再好的饭菜,此时在她面前,也是味同嚼腊。
**************************************************************
“咣当!”精致的瓷碗连同里面的菜肴一起被摔出车窗外,撒了一地,浓重的香气四散开来,却又迅速淹没在灰尘里。
曾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这么发脾气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劝劝二殿下。总跟咱们置这些闲气做甚么?”
正说着,沈侍卫板着脸出来了。
张侍卫叹了口气,“再去买些饭菜回来吧。”
沈侍卫二话不说,解下后面的马缰绳就走了。
过了半晌,沈侍卫又拎了个食盒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张侍卫接过钻进了车厢里。
秦远半躺在里面,雷侍卫守在门口,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张侍卫走到秦远面前,“不知二殿下是否需要纸笔画下某人的画影图形?”
秦远冷冷地道,“什么意思?”
张侍卫道,“殿下,您伤重未愈,又不思饮食,恕卑职直言,若想恢复功力,怕是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的。到时想要再出宫,见那位姑娘可谓是难上加难了。卑职想,二殿下也许会想要画下那姑娘的画像,到时派卑职等来接人。”
“这都是拜谁所赐?”秦远一听就火大,“那你们送我回去,让我接上安宁再走!”
“现在事已至此,回头是不可能的。卑职等恕难从命。”张侍卫道,“若二殿下执意如此,有个好歹,有没有口信要带给那位姑娘,或者想把她托付给谁呢?”
秦远怒道,“没有谁!除了我,谁也不能照顾她!谁也不能去碰她!”
张侍卫道,“我等虽是奉命行事,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卑职向殿下保证,等送您回了京城,只要您能说动皇后娘娘,卑职马上就出来接这位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相信你?”秦远别过头去。
“若是二殿下觉得咱们几个不足以托付,那我等也无话可说。只是卑职想提醒殿下,若是您贵体违和,寻那姑娘之事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皇后娘娘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您说对吗?”
秦远一时沉默了。母后若是知道自己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一定会迁怒旁人的。
张侍卫道,“二殿下,卑职虽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急召您回宫,但想来必是大事。若贸然带那姑娘回去,恐怕不妥吧?”
秦远想了许久,方道,“给我拿饭菜来!”
**************************************************************
晋宫·养心殿。
在看完一封密折后,威严的晋后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沉吟了下,“传太子妃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规规矩矩的礼毕,太子妃恭恭谨谨的站在一旁,她年纪甚轻,不过二十来岁,容貌艳美,衣饰华丽。只是脸皮绷得紧紧的,似乎努力想营造一种威仪,但在某些人眼里,却更象是块木头。太子妃心中有些紧张,猜测着皇后娘娘找她何事。
三年来,晋王重病卧床,一应朝政交由太子打理,皇后娘娘辅政。其实所有的奏折都是皇后娘娘亲手批出来的,即使是晋王没生病的时候,晋后对朝政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满朝文武没有人敢因为是皇后朝政而怠慢了一丝一毫,倒比晋王朝政时更加谨慎小心,因为晋后实在是个比晋王更厉害,也更加不好应付的人物。
晋后抬起眼皮扫了太子妃一眼,这女人还是这么喜欢装样,老在模仿自己。她心中暗自冷笑,让她学去吧。
晋后对于不构成威胁的人或事物一向很宽大。
支退了众人,晋后一面批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道,“今日可又收到一份要废太子妃的折子呢。”
太子妃面色大变,忙跪下道,“请母后作主!”
晋后冷哼道,“若是不替你作主,你早就被废了。”
太子妃道,“谢母后眷顾。”
“可也总不能这么护着你。”晋后顿了顿道道,“母以子贵,谁叫你生不出儿子。”
太子妃咬了咬唇道,“母后明鉴,这,实在不是儿臣的错。”
晋后有些不悦道,“若是你头胎生的不是昭云那小丫头,而是个皇孙,怎么会有这些事?”
太子妃不敢作声了。
晋后又缓和了下语气道,“哀家知道你也委屈。但怎么办呢?咱们女人,总是要替男人受委屈的。太子无子,江山无后,满朝上下谁不议论?”
太子妃有些不解。
半晌,晋后才悠悠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