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被放出来,他也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阮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终于身子瘫软在地,“你好狠的心……”
以后,她连可以恨的人,都没有了。
迟迟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酸的很。
“这是什么?”这时候,她看到桌子上的一张纸。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五个字:对不起,青鸢。
青鸢,阮老夫人的名字。
阮世明被囚禁了太久,写出来的字跟小孩子写的差不多,但是一笔一划,却很用力,上面还有隐约的泪痕。
阮老夫人站起来,夺过信看了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又是笑又是哭,“你一定也恨死我了吧……两两相恨,我们之间终于扯平了……”
“妈,你……”阮一扶住她。
迟迟和阮清让也围着她,喊:“外婆……”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阮老夫人把迟迟他们赶出去,自己和阮老先生的遗体一起待了很久很久。
迟迟想,外婆总归是爱外公的。
在这一场缠缠绕绕的爱恨情仇中,究竟是谁错了?又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了?迟迟想不清楚。
但是想起外婆那怨恨和悔意的眼神,想起外公脸上那交织着鲜血的浊泪,想起沈妄在最后一刻,朝着他们挥手,爆炸在地下室口的时候,迟迟心口还是会忍不住泛酸。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虽然是以这种悲惨的方式。
阮老先生的葬礼没有声张也没有大办,毕竟他名义上,是早就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