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俊眉也皱了皱。
他眉骨高高地挑起，声音有几分缥缈，“到时候，迟迟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了。”
“……”
阮一竟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还有，你觉得她会跟你走吗？”祁暮深眸光漾着凉意，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看的她有些心虚。
迟迟……
会跟她走吗。
自己错过了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就连一个除夕，都没有准时陪她来过。
阮一勉强扯了扯唇，“可是，我毕竟是她姑妈……”
总不能让迟迟一直待在祁家。
“姑妈？”祁暮深凉凉勾唇，“好一个姑妈。”
阮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那张脸，还未长开，已经跟自己六分像了。
“今天她哭了很久。”
祁暮深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看着迟迟的睡颜，还能想的起来她哭的时候自己的心有多疼。
阮一动了动嘴唇，只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祁暮深有点咄咄逼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吐字：“你有想过，当有一天，迟迟知道你们的关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
阮一呼吸紧了紧。
她一直以为，只有乔皖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连祁以南都不知道。
她闭了闭眼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床上的迟迟忽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