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帝都，白夜与冷凝月驻足在一座幽静雅苑门前。
看着高悬于梁上的一块牌匾，白夜发出一阵冷哼，
“好一个‘海纳百川’。”
元力汇于掌间，轻按大门，内扣的门木发出清脆的折响。
一前一后，白夜同冷凝月步入苑内。
盘坐在蒲团之上，左相看着走进的白夜两人，面无波澜。
悠闲的将炭火添进铜炉内，左相从容的开口，
“来了啊。”
白夜闻言，眯起双眼，
“认识我？知道我会来？”
“小家伙，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我没记错的话，下面的人对你安排过一次袭杀吧。唔，后来失败了，我也就懒得再注意了。没想到你竟是成了镇南王呢。”
“至于你会来？呵呵，前不久你不是才在南云杀了两人吗。”
“你还敢说袭杀。”
目露寒芒，白夜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别急着动怒，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什么仇恨是不能化解的。既然现在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再次进入到我的视野里，那么上次的招揽依旧作数。”
“我掌天云，你可为帅。”
看着自认为可以劝服自己的左相，白夜发出一声嗤笑，
“以我兄弟生母为饵，伏击我们四人，最后不但杀了小舞的母亲，更是差点害得我们身亡，你觉得此仇还可以谈？”
“哦？既然你不是来谈的，那你还来此处做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杀我？”
左相诧异到，仿佛觉得白夜有些可笑。
“哈哈哈，老东西，你究竟是那里来的自信？前线战报想必以你的身份必然知晓，既知我的实力，还敢坐在等我，以为我是来和你谈判的？你是丞相当久了，真以为自己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了吗？
我来，自是为了报我兄弟四人的仇，顺便再借你人头一用，还云道一份礼。”
白夜笑了起来，而后漠然道。
“年纪大了，老夫已经很久没听到如此好笑的笑话了。小家伙，宰了两个小元海境，拼掉一个将死的归一就这般膨胀了吗？”
“废话少说，两个归一境的帮手叫出来，你就知我是否是膨胀了。”
换做平常，白夜动手前才不会絮叨这么久，但现在，因为自知天云内已无任何事再对他造成威胁，而他为好好发泄一番心中的积怨，看看对方的挣扎与悔恨，才会和左相废上这么长时间的话，以满足自己是人都会有的解气感。
但没想到，他并没有见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对方绝望的眼神与后悔的心情，而是疯狂的沉浸在自己的掌控万事的世界了，白夜已经因为无趣而显得不耐烦了。
“何须用上他们？你不是问老夫的为何还有底气坐在这等你吗？因为，我，也是归一境啊”
左相嘴角上扬，感觉到无比的畅快，他憋了如此之久，为了大计，从未透露出自己是归一境的秘密，而今可以和一个人说出来，他觉得无比的舒坦，特别是这个人接下来就要死了，自己不但舒畅了，还可以继续的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自身是归一境，才是他的底气所在啊，这也是为什么他根本不把老皇帝的两个归一境放在眼里，说想要当天云王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难怪，当一只老狐狸，拥有老虎的力量时，那么在动物界，他确实可以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只是在动物界而已罢了。
“其实本来在镇南前线失利之时，我已经做好暴露修为的打算了，毕竟天云可是我看中的食物。但没想到你倒是歪打正着帮了我的忙，既然如此，你又是第一个知晓我秘密的人，那老夫赐你一个体面点的死法。”
左相说出自己是归一境的秘密后，就像是一个哑巴，突然有一天能说话了，打开了话匣子，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和以往的模样差之千里。
“井底之蛙。”
嗤笑一声，白夜又是随手斩出一道剑气打向了左相。
剑气袭来，左相，意满志得，抬掌欲想接下。
谁知，他非但没有接下这道剑气，更是直接被废去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