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焱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以他的功夫,揭开这黑布并不难,只需要一阵掌风便可掀开。
他狐疑的起身,站在高高的楼上。对着那包盖着黑布的笼子,手掌一挥。黑布随风飘开,在铁笼里面,是一个全身素白衣衫的女子。
女子的眼睛上,依旧蒙着白色的菱布,那是遮光所用。
四周的猛兽纷纷向铁笼靠近,而里面那被遮住眼睛的女子。丝毫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斗兽场上有多凶险有多残忍,刚刚他已经见识过了。褚裕帝这么做,无异于告诉他。正式与他撕破脸皮,以洛灵的性命相胁。
夏侯焱猛然一回头,有如猛兽的眼睛那般充满着血红的嗜杀。
他恶狠狠的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慕容家两兄弟也呆愣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大家完全没有想到笼子里面的竟然是洛灵?
而夕月则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恨不得那些猛兽立马扑上去撕了洛灵。只可惜,父皇还给她准备了一个铁笼,若是直接扔进去,恐怕这时候已经成了猛兽口中的食物了吧?
夕月暗喜。
司马邰更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嘴里扯出奸诈的笑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褚裕帝一副早已做好万全之策的神情,无视夏侯焱的怒火。
“她杀了皇子,理因以死谢罪,朕就算下令将她凌迟处死,也难解朕的心头之恨!正好她又是大勋国的人,能为九王参赛已经是她的荣幸,夏侯洛灵死得其所,九王说是不是这个理?”
夏侯焱咬着牙,冷冷道,
“洛灵并非杀害十三皇子的凶手,皇上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吧?”
褚裕帝笑了笑,轻叹一声,“此事朕已查明,九王无需多言。难不成…九王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两国维系的友好情谊而不顾?”
夏侯焱身侧的拳头紧握,骨骼间发出细微咯吱作响的声音,
“想必皇上早已看本王不顺眼,借故挑起两国战争,依本王看不顾两国情谊的那个人便是皇上你吧?”
褚裕帝笑的阴寒,眉梢轻挑,“看来九王真的是要为一个女人与我大梁为敌了?”
一想起夏侯捷承诺的那五十座城池的契约,褚裕帝有些迫不及待,只要夏侯焱一死,那份与夏侯捷的契约便可生效。
“呵呵…”
夏侯焱本不想再挑起战乱,奈何人家比他更急。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披甲上阵,势要与梁国一决高下。
他看了一眼下面铁笼中的洛灵,心如刀绞,他低语,
“灵儿,别怕,为夫这就来救你!”
在猛兽靠近铁笼的瞬间,夏侯焱夺了边上侍卫的刀,轻功飞身向洛灵飞去。
他轻飘飘的落在铁笼上面,感觉到笼子里的人缩瑟了一下。
他怕吓着她连忙安慰道,
“灵儿不怕,是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洛灵循着声音的来源,抬起了头。
她细白的手指触摸着上方的铁窗,“夫君,这里危险,你别管我,先杀出梁宫。城外向南走三十里,那里有人会接应你。”
她声音冷静自若,就算是有些慌张,也是为了他。
他蹲下身,手伸进铁笼内,抓着她冰冷的手。
“灵儿,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之前都是我太过相信你,以为你会有办法脱险。所以一次一次的纵容你留在这里,这一次要走也是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留下涉险。”
她说道,“不,这一次你也要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有你走了。我们俩都才能活下去。”
她看不见他眼中的伤痛和心疼,他微微摇头,
“我不信,灵儿,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们一起离开,是生是死都要在一块儿,你等着,等我解决了这些畜生,我们就走。”
夏侯焱身后的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身前的几头饿狼嘴角染着鲜红的血液,也朝他逼近。
眼看着狼扑了上来,夏侯焱手中的刀迅速朝着狼挥了过去,速度以肉眼看不见的光影一闪而过,那几头凶残的狼瞬间倒在血泊中。
高高的楼上众人惊呼一声,夏侯焱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区区野兽还未近身就像宰鸡鸭那般容易。
褚裕帝皱起眉头,不愧是大勋国的战神,武功果然了得。
夕月咬咬牙,“父皇,你真的要焱哥哥去送死啊?月儿不要他死,月儿要他活。”
褚裕帝一甩袖子,满是烦躁,“堂堂一国公主,成何体统?他有什么好的!”
“不嘛,他是月儿此生最爱的人,还求父皇放过他!”夕月用起了一贯的伎俩,可怜巴巴的望着褚裕帝。
这个时候,褚裕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她的情绪,
“你简直是胡闹,一个女儿家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羞耻!”
虽然洛灵在铁笼里暂时是安全的,慕容袭和慕容湛还是忍不住担忧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袭和慕容湛两人同时起身,难得一同上前为同一件事求情。
慕容袭抢先开口,“皇上,洛灵绝不会杀害三皇子,她是无辜的,微臣求您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