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到入夜，外面的天色又阴了下来，傅惟慈坐在炕沿上摸着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麻酥酥的。
大风吹得窗子呼啦呼啦的响着，她起身出去关窗，听着隔壁东院里孩子的哭叫声。
“娟，娟，你快看看你闺女怎么回事？怎么哄都哄不好，哪有孩子这么不听话的。”陈春芝不耐烦并着摔打锅碗瓢盆地声音。
“娘，梅还，她听见打雷的声音当然会哭，你再凶她，她就哭得更厉害了。”
季娟的语气和之前来这儿时的一模一样，可见先前并没有故意做出讨好人的虚假殷切，傅惟慈心里对她少了曾经对季莲的那份厌恶。
大雨滂沱，她托腮看着背书的季方，琢磨了一会儿道：“飘香饭庄的冯老板，让我教他们店的厨子做豆腐。”
“嗯，你不想去就拒绝他。”季方仍埋头在书本里。
“我想去，他一道菜给我三两银子，我明儿打算抬抬价，要他五两银子怎么样？”
傅惟慈想着想着自己先咯咯地笑着，又道：“我估计我能教得他跪地求饶，教得他破产。”
想想那个浑身嘚瑟肉的冯昭对着自己叩头求饶，她就觉得心里痛快。
“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自以为是，满肚子坏水，仗着自己是县令的儿子就横行霸道。”傅惟慈最终给他开出自己人生中最差的评价。
“他要不是县令的儿子，我早给他两拳，让他尝尝挨揍的滋味。”她想着那张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脸就觉得不爽。
“往后你不想去，就我替你去。”季方冷不丁地回了一句，顿了一会儿又道：“你完不必怕他，他若是欺负你，你只管揍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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