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卑职这就去领三十棍。”丁武苦着脸道。</p>
“这三十棍先记着,继续去盯着,要是再丢了,打死,算我的。”季长歌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书。</p>
丁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声告退。</p>
季长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数字,然后折起放进竹筒中,唤了一名侍卫进来。</p>
“把这个交给陈记烤鸭的老板。”</p>
“是,大人。”那名侍卫走了出去。</p>
季长歌的眉头紧锁,脸上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字。</p>
......</p>
杏花楼,雅间。</p>
“这么急找我作甚?”太子赵允泽轻抿了一口杏花楼最出名的杏花茶。</p>
季长歌顿了顿道:“殿下,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p>
“哪件事?”赵允泽一脸诧异道。</p>
看着赵允泽一脸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季长歌面色微微有些难看:“崔远被调去守边疆。”</p>
“那件事啊,我也是刚得知。”赵允泽若无其事道。</p>
“我不是让你再观察观察,崔远这个人心思过于玲珑,但对殿下并无二心,只要有足够的诱饵,他不会起异心,这个人只是有些贪婪罢了。”季长歌道。</p>
赵允泽看了季长歌一眼,悠悠道:“他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p>
“这件事且不论,去年鲤园考生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季长歌问道。</p>
赵允泽面色越来越沉,手不自觉握紧了茶杯:“你怀疑我?”</p>
季长歌垂下眼帘:“微臣不敢。”</p>
赵允泽面色稍稍缓和了些:“我要说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信是不信?”</p>
“微臣不敢不信。”季长歌平静道。</p>
赵允泽站起身,看了季长歌两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一甩袖子走了出去。</p>
看着赵允泽走了出去,季长歌依然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只想着太子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么时候,他也成了疑人。</p>
首辅余广贤一向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这点外人不清楚,季长歌是清楚的,但现在他隐隐有种感觉,太子不再如从前一般信任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就是从上次道观案子完结后,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只是太子不说,他也不好问。</p>
......</p>
回到家中,温璟发现门口停着几辆华盖马车,来人身份定然极高,难道是宣王?</p>
“屋里是何人?”温璟对着周全问道。</p>
“是康王爷和齐王爷。”周全擦了擦汗道,连着来了两位王爷,吓得他赶紧小心伺候着。</p>
他们俩怎么一起来了?温璟忖道。</p>
进到屋里,果然看见康王和齐王坐在上首,而温祁冉和王玦正陪在一旁。</p>
“见过齐王爷,康王爷。”温璟行了个礼。</p>
“免礼。”齐王微笑道。</p>
温璟起身,忖道,这两人原来是冲着王玦来的,兴许是上次在大殿上见王玦颇有才华,便想收为己用。</p>
“后日便是春闱,王解元定然能一举夺得会元,殿试更是不在话下,父皇上次对王解元甚为欣赏,状元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齐王微笑道。</p>
温璟不着痕迹打量了齐王一番,齐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看起来倒是比太子更有几分王者风范。</p>
“王爷过奖了,在下只是浪得虚名罢了,若不去去年那几名才子惨遭毒手,解元定然不是在下。”王玦谦虚道,说完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情,并无异样。</p>
齐王刚准备说话,却被康王抢先道:“王解元太谦虚了,本王可是把赌注都压在你身上了,你不千万不能输。”</p>
众人莞尔,看着康王紧张的肥肉乱颤,康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衷于吃喝玩乐赌。</p>
“九弟,你又赌,让父皇知道了......”齐王叹了口气。</p>
“二哥不说,父皇怎会知道?”康王憨笑道。</p>
王玦哭笑不得,康王竟然把赌注都压到他身上,要是输了,他岂不是成了大罪人?</p>
“王解元无须忧心,无意外的话,你定然是状元,若万一输了,大不了本王替你赔给老九便是。”齐王出言安慰道。</p>
听着齐王明显套近乎的话语,王玦即便心中不以为意,但明面上还是要表现出欣喜之意:“那在下先谢过王爷了,在下一定尽力,不能让齐王爷囊中空空,还要让康王爷满载而归”</p>
齐王和康王同时笑了起来,对王玦的表现甚为满意。</p>
看着齐王和康王合不拢嘴的样子,温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平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来拍马屁也是有一套的。(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