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看着整个骷髅被泥巴覆盖，渐渐变成一个人脸的形状，心中忍不住忖道，这一团黑乎乎的泥巴，再怎么使劲看，也不可能看出张人脸来，她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捏泥人吗？</p>
又用泥巴捏了一个鼻子按了上去，然后温璟擦了擦手，静候泥巴干涸。</p>
相对于东升满腹疑窦的样子，季长歌反而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对温璟信心十足。</p>
待泥巴干涸后，温璟拿出刀，小心翼翼在人脸上削去多余的泥巴，刻出五官的轮廓，一张人脸渐渐出现在面前。</p>
只是捏出的人脸五官十分模糊，泥土本就特别粗糙，黑乎乎一团根本看不清面貌，这自然也因为温璟那三脚猫的泥塑手法，她并不是专业的泥塑专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临时想到的办法而已。</p>
温璟倒是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抬头看着季长歌和东升一脸茫然的样子。</p>
“这么清晰的一张脸，你们看不出来？”</p>
东升无语，这么“清晰”的脸？难道是他瞎了？</p>
再看看季长歌同样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看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p>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温璟颇为无奈，在她看来，那张脸在如今这条件下已经够清楚，东升那个二货看不清楚也就算了，连季长歌都看不清楚，这是为何......</p>
“都进来。”季长歌对着门外道。</p>
话音未落，呼啦啦跑进来七八个侍卫。</p>
“大人，有何吩咐？”</p>
“你们能看得出这个.....的长相吗？”季长歌指着那个泥塑的道，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这个人脸。</p>
几个侍卫上前瞪着那奇形怪状的泥塑看了半天。</p>
“属下看着有点像梁大人。”一名侍卫摸着脑袋道。</p>
“哪里就像梁大人了，明明像长宁街那个卖豆腐花的何老太。”另外一名侍卫道。</p>
侍卫们七嘴八舌的争论开了，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温璟越来越黑的脸色。</p>
“你们可以出去了。”季长歌挑了挑眉道。</p>
“是，大人。”侍卫们又一阵风一样走了出去。</p>
温璟无语，这脸跟梁大人那张又肥又丑的脸哪有半点相像？</p>
不过重要的不是她能看出来像谁，而是道姑们能一眼认出来这是谁，侍卫们认不出来，说明这泥塑可辨认度不够，怎么才能把她脑中的那名女子样貌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p>
“看来这泥巴捏出来的，毕竟跟真人相去甚远，要是能画出来，定然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何人。”东升颇有些得意道，上次那明智道姑一说，他便能画出祝承德来，对于自己的画技，他向来颇有信心。</p>
画？温璟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p>
“快去拿你的纸笔来，我说你画。”温璟双眼闪着光，满脸兴奋道。</p>
东升点头，赶忙走了出去。</p>
趁着东升去准备的空挡，温璟继续把另外几个头颅也都做了一个头部的泥塑，第二个还没做完的时候，东升已经准备就绪。</p>
“第一名死者，圆脸，眼睛细长，眉毛不清楚，嘴巴不大，牙齿整齐，鼻子不清楚。”</p>
温璟一边说，东升一边在纸上快速画着，很快一张脸的轮廓便出来了。</p>
在东升画的空挡，季长歌已经派人找了几个道姑过来。</p>
“你们仔细看看，可认识这画中之人？”温璟把东升画完的画放到了几个道姑面前。</p>
东升面带期盼地看着几个道姑，他几乎相信下一秒这些道姑口中便会说出一个名字来。</p>
几个道姑上前仔细看了几分钟，几人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p>
“你们再仔细看看，真的看不出来是谁？”东升着急道，画的这么栩栩如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除非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p>
明远又仔细看了看，面露难色：“贫道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她要是我们道观里的人，贫道一定能认出来。”</p>
东升刚想发怒，被季长歌拦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几个道姑先行离开了。</p>
温璟和东升面面相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