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只有祝大人去过华清观。”季长歌冷冷道。</p>
祝承德一听冯观主死了，吓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忙道：“那晚我根本没有见到冯观主啊！季大人可不能把这屎盆子扣我脑袋上！”</p>
季长歌眸子一冷：“你方才说冯观主给你算了命，这会子又说没见过冯观主，我看你的确是有可疑，跟我去一趟大理寺。”</p>
“那天我真没见过冯观主！命也没有算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死了，要是我杀的，我肯定不会说去找她算命，那不是自己说自己是凶手吗？”祝承德忙道。</p>
“是不是凶手本官自然会查清，你现在要说的便是，你那晚去华清观，究竟所为何事？”季长歌步步紧逼。</p>
祝承德眼珠转动了几下。</p>
“本官最喜欢听的，便是谎话，因为通常说谎话的人，多半是凶手。”季长歌似笑非笑看着祝承德道。</p>
看着祝承德脸色最后一丝慌张褪去，似乎放弃了挣扎，声音几乎低到听不清：“那日，本官原本是去寻欢作乐，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冯观主的身影，便气愤离去。”</p>
寻欢作乐？季长歌和温璟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均露出一丝诧异，去道观寻欢作乐？！</p>
联想到昨天死去大汉说的那些话，温璟似乎明白了，难道这冯观主把道观弄成了一个隐蔽的妓|院，而那些道姑便跟现代社会的制服诱|惑一般，但，那些道姑并不是风尘女子，而且大多出身并不低，如何愿意出卖肉体？</p>
“道观之内，如何寻欢作乐？”季长歌继续问道。</p>
祝承德神色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京城中这些庸脂俗粉自然不及美艳道姑好，原本下官也不曾动过这年头，是那冯观主引|诱下官，说那些道姑都是自愿的，因着道观生活艰难，只需给些银子便可。”</p>
“你去过几次？”</p>
“三次。”祝承德不假思索道。</p>
“那些道姑可都是自愿？”</p>
祝承德顿了顿，似乎在极力回忆，片刻后道：“这么一说，是有些怪异，那些道姑既不开口说话，也不主动，只是当时灯光很暗的，也看不太清楚，既然是冯观主定下的，自然不会错，又不是不给钱。”</p>
温璟在心里骂了一声“禽兽”！</p>
“你可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和样貌？”季长歌继续问道。</p>
“都说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楚样貌，名字就更不知道了。”</p>
温璟看了祝承德一眼，道：”祝大人从前的妾侍，也就是现在明智道长，当年是因何入了道观？”</p>
祝承德看了温璟一眼，眉头一皱，季长歌问他也就罢了，她一个小娘子，凭什么来审问他？</p>
“回答。”季长歌冷冷道。</p>
“因为她善妒，总是妒忌家中主母，便被送去了华清观悔过。”祝承德一笔带过，似乎不太愿意说起这个话题。</p>
季长歌以眼神询问了一下温璟，还有没有要问的，温璟摇头。</p>
“还请祝大人最近几日不要出远门，如有必要，本官还会来询问祝大人，多谢祝大人的配合。”季长歌道。</p>
祝承德顿了顿道：“季大人，能否请您......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这要说出去，我这老脸往哪儿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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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祝承德一副尴尬的样子，温璟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活该。</p>
“这个......恕本官无法应允，这些自然都是要记录在案，日后是要给圣上过目，季某不敢隐瞒，那可是欺君大罪。”季长歌淡淡道。</p>
祝承德一听要给圣上过目，立即吓得瘫软在地。</p>
季长歌也不管他，径直向门外走去。</p>
“季大人，等等，下官还有话要说。”祝承德突然道。</p>
季长歌转身，饶有兴致地看着祝承德，这个不打不吐的祝承德，竟然主动开口了。</p>
“其实......其实还有很多官员......去过华清观，他们也都跟我一样。”祝承德小声道。</p>
季长歌看着祝承德低着头的样子，心道，这只老狐狸，自己一个人死，不如拉一群垫背的，兴许皇上一看这么多人，便不会往重里罚，若只他一人，龙颜大怒，说不定来个满门抄斩，这厮倒是只老狐狸。</p>
“那就请祝大人把那些官员的名字都写下来。”季长歌拿出纸笔放到祝承德面前。</p>
祝承德拿起笔，却迟迟没有动笔，季长歌自然知道他的心思。</p>
“祝大人放心，让祝大人写下来，仅仅是本官怕忘记罢了，这张字条不会成为证物。”</p>
被看穿心思，祝承德也不尴尬，话说开了反而好，拿起笔便开始写了起来。</p>
季长歌看着纸上一个个名字，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这些名字他都十分熟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