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痛彻,体悟苦涩。</p>
嘴角鲜血,再次……</p>
——摘自《woodkid》</p>
嗷呜怪叫,一条狰狞黑影,正从黑暗中跃出。</p>
只听噗嗤声响,那把寒光刺目的缅刀,径直从黑影胸膛穿过。</p>
在那黑影化为堆灰渣之前,宝芙看到,那又是一只僵尸。不过,他留在地上的灰色斗篷和衣袍,却很眼熟,使宝芙想起她那些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同族。</p>
她急忙回头望去,就和她预感的一样,身后没有任何人的踪影。</p>
一把没有生命的缅刀,当然不可能自动杀人。事实就摆在眼前,有人控制缅刀,杀死那只潜伏在黑暗中准备突袭的僵尸。现在宝芙可以确定,也是这人,刚才操纵瘤头怪的尸体,杀死那只意图对她不轨的僵尸。</p>
她匆匆走上前,俯身拾起那把血迹斑驳的缅刀,握刀的手,止不住轻颤。</p>
明知道哭泣没有意义,但灼热涩痛的泪水,还是滴落在刀上,两个凝噎在胸口的字,也同时出口。</p>
“谢谢。”</p>
其实连这也没有意义,如果救她的人真是他,他必然不为她一声道谢。</p>
他要她做什么呢?她握紧手中那把刀。金属特有的锋利冰冷,令她手指发麻。能夺去人性命的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她心里,已然明白他的意愿。</p>
但这一次,她已经不想再听任何人说什么。只有这一次,她要任性到底,遵循自己的心意而行。</p>
将那把缅刀,依旧轻轻搁回原地,她继续朝猛蛊洞深处前进。</p>
一连拐了几个弯,却没有再遇到什么状况。岩壁上那些篆符似的图案,随着路程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大,好像一幅幅生动粗犷的史前绘画。岩层中隽含的矿物质。散发着微弱柔和的荧光。偶尔,会在落足的时候,踩到坚硬干燥的不明生物遗骨。除此之外,风平浪静的猛蛊洞,这一刻似乎也别具旖旎。</p>
美中不足的是,饥饿、澳热和疲累,如同挥之不去的蚊子,始终纠缠着她。</p>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想倒在原地稍息片刻时,石壁与石壁之间。传来一串串清脆的驼铃声响。袅袅回荡。</p>
宝芙第一个反应。是以为自己出现幻听。</p>
这里不是沙漠,而是地下几百米深处,哪来的驼队,哪来的铃铛。</p>
但她眼前。还真出现了一支队伍。</p>
那是数十名,步履蹒跚,被链锁捆缚在一起行动的人。他们灰袍曳地,灰巾遮面的身影,在石壁间互相连通的岔洞中,时隐时现。宝芙所认为的驼铃,其实是他们身上链条发出的叩击声。</p>
而他们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令宝芙鼓起精神,加快脚步追过去。</p>
她的靠近。也引起那幸衣人的警觉,他们纷纷扭头朝她看过来。</p>
宝芙倏得停住脚步,心头漫起一股悲哀。这幸衣人,的确是她的同族末日之裔。不过此刻,他们特有的清澄眼瞳。散发着呆滞的腥红光芒,里面只有嗜血**。</p>
这些憎恶僵尸的末日之裔,不仅已经成为僵尸,而且还是低等的孳生僵尸。</p>
一看到宝芙,他们就龇出獠牙,口里发出狗吠般的狺狺声,急不可耐想挣脱铁链扑来。</p>
黑暗中,银光骤然飞过,是条长长的银链,咣当一声,抽打在这些末日之裔僵尸的脸上。</p>
纯银的炙灼,立刻使他们发出惨嚎,蜷缩起身体,宛如被狠狠踢了一脚的狗。</p>
“他们现在什么都想吃——要是真吃了你,那可皆大欢喜。”</p>
随着少女清脆娇美的声音,这些末日之裔僵尸,都一个个战战兢兢,慌忙贴着岩壁内侧站立,让出一条宽绰的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