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芙还是第一次,听到独孤明主动提起,末日之裔红菲。</p>
这个和独孤明爱恨纠缠过的女人,也是阿灭的生身母亲。</p>
诚实说,宝芙对独孤兄弟和这个女人的过往,真是连一根毛线都不想瞭解。那是因为,对那些年代久远的阴暗往事知道得越多,她就越觉得,她不过是这个故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配角。</p>
她不如这些古老的僵尸活得长久,不如他们强壮。所以,她更没有,他们那样漫长又那样专执热烈的情感。</p>
有时候,她真的会猜测:独孤明和阿灭,或是因为末日之裔红菲的缘故,才会和她产生羁绊。</p>
毕竟,她和她,长着同样的脸。</p>
连她们的命运,都有相似之处,她们都是为了唤醒黑暗之神,而被选取的。</p>
一想到这些,宝芙就感到害怕。</p>
她害怕,独孤明和阿灭,就如独孤无缺以及眼前这灰衣人一样。在他们眼中,她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代。</p>
正在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灰衣人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p>
“明,拆散你和红菲,是我失策,我没料到你会对红菲动真情——虽然她背叛和我的约定,从祭台逃走,但我不至于那么残忍,将她变成那种东西。”</p>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独孤无缺剩下的那堆灰渣,眼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厌恶。</p>
独孤明知道,灰衣人没有必要说谎。</p>
既然他说转变红菲的人不是他,那么肯定不是他。</p>
这时宝芙一双乌漆漆,黑蒙蒙的眼睛,望着灰衣人,低哑柔糯的声音,有匈疑缓慢的响起。</p>
“大叔,我和红菲,谁更像,你想找到的那个人呢?”</p>
这个灰衣人的年龄,应该和独孤明相仿。</p>
但对独孤明那张十九岁少年般,无心无肺的脸,宝芙从来都意识不到,他已届千岁。可眼前这灰衣人,却给她一种慈祥长者的感觉。</p>
她在封印之地时,就从僵尸王独孤无缺嘴里听说过,比起末日之裔红菲,她更接近那个,左右着他所有回忆和行动的女人。</p>
但独孤无缺的思想,是经过这灰衣人的篡改。</p>
现在,她更想知道,灰衣人自己的真实意念。</p>
只见灰衣人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凝视着宝芙的目光,稍微暗沉,他低声道。</p>
“红菲不像她,你也不像,这世上不可能有一个人,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你就是你,不会成为另一个女人。”</p>
宝芙愣了愣,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回答。</p>
蓦地,她感到手指一阵微微绞痛,是独孤明握着她的手,用力攥紧。只听他低沉寂冷的声音,忽然道。</p>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邢话,滚出去。”</p>
即使此刻,证据确凿,这灰衣人和他在血缘上,有着深厚羁绊。</p>
然而对这灰衣人的态度,独孤明始终冷漠而且拒之千里。</p>
看来他并不想承认,他和他之间的真实关联。</p>
灰衣人这时却不说话,也不因为独孤明的疏淡甚至是不恭而生气。他迈动脚步,走到独孤明面前,忽然伸出手。</p>
宝芙惊叫一声,因为她非常熟悉,灰衣人的这种手势。</p>
他是想要书写那几个咒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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