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会杀死任何人。”过了良久,独孤明才松开宝芙,在她耳边哑声低语,“任何人。”</p>
最后那三个字,他说得很轻,轻的让人几乎听不清。</p>
宝芙的身子,微微颤了颤。</p>
她抬起头,脸庞上依然有清浅的泪痕。那双原本就黑漉漉的眼睛,因为被泪水洗过,被悲伤浸润,此刻显得更加清亮迷人。她那张鲜馥饱满的红唇,刚刚接受过男子的疼爱和润泽,此刻也愈发显得,娇艳欲滴。</p>
宛如一朵,盛开在春雨中的玫瑰。</p>
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占有,却又不舍得将她残忍采摘。</p>
独孤明凝视着宝芙那张姣美的脸庞,只觉得胸口,蓦地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p>
他耳中,听到她低声说了三个字。</p>
“我恨你。”</p>
随后她扭开头,转身走到石室一隅。仔细整理,她被弄乱揉皱的旗袍和头发。这个过程里,她始终不曾看独孤明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p>
这时室外传来轻轻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用手掌扪击石壁。</p>
随之,雷赤乌低沉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p>
“太子殿下,祭典就要开始了。”</p>
宝芙怔了怔,原来雷赤乌就在屋外。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多久。一想到,他也是联手和独孤明,害死阿灭的凶手。她的心头,就对他也徒添一份憎恶。</p>
雷赤乌所说的祭典,一定就是亡魂族的屠龙祭。</p>
将阿灭献祭,然后再杀死龙,换得亡魂族扭转命运的契机。竟然将自己命运转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之手。仔细想想,宝芙觉得亡魂族虽然可以长生不死,又拥有强大力量,但竟然也这样软弱和愚昧,实在令人可叹。</p>
这时只听独孤明静静道。</p>
“她来了吗?”</p>
“还没有。”</p>
雷赤乌沉声回答。</p>
“哦……”独孤明淡淡应了一声,道,“叫莫难进来。”</p>
他的话音刚落,这座石室的门便被推开。</p>
莫难纤细秀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捧一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女子衣服。</p>
独孤明朝宝芙望去,见她背转身,却不肯面对他。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霎间暗了暗。苍白岑寂的面庞,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他转身径直离开。</p>
莫难走到宝芙身边,要给她换上,那套女子的服装。</p>
宝芙见自己身上那条旗袍,因为刚才做过的某事,那被压皱的痕迹,已经无法抹消。便顺从的换上那条浅紫色的纱裙。幸好,莫难这次没有为了取悦独孤明,逼她穿得暴露。这条裙子虽然轻薄,却保守而不失新颖。竟将她衬托得,十分清新妍丽,淡雅脱俗。</p>
从镜子里,看到莫难怔怔盯着自己,宝芙转过头,低声道。</p>
“你不觉得辛苦吗?”</p>
“你想说什么……”</p>
莫难那双目光犀利的凤眼,微微一眯。</p>
“能不能对我说实话……”宝芙望着莫难,唇边露出苦涩的一笑,“……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爱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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