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篇女为悦己者容</p>
我只愿坚定不移地,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死去。</p>
——摘自《灿烂的星》</p>
济慈</p>
宝芙相信,冥冥自有天意。</p>
她和司徒静虚都没料到,她真会被僵尸,绑架到枢密府。</p>
这里和她想象的不一样。</p>
她没有被关进带铁栅的监狱,或是阴暗冰冷的地窖。而是被送进一间绣幔低垂,画屏寂然,蟾蜍金炉中,焚着苏合香的房间。</p>
大多数的高等僵尸,都年过百岁。</p>
他们也许是恋旧,所以刻意营造,这种古香古色的氛围。</p>
房间里,那些价值动辄百万或是千万的古董珍玩,无言地告诉人们一个真相:为了沉甸甸却没有生命的物质财富,耗尽自己的生命,也许是一种反人类行为。因为,注定最后能享受这些财富的,是比它们活得还长久的东西。</p>
但悲剧是,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一只不死僵尸。</p>
宝芙的喜剧是,她看到那张大理石条案上,摆着品种丰富的新鲜食物和饮料。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会成为误入女巫糖果屋的格莱特小朋友,被这些僵尸养肥宰了当牙祭,她扑到那张桌子旁,立刻开始狼吞虎咽。</p>
直到一股冷幽幽的沁凉,逼到她身畔,她才发现,房间里不只有她一个。</p>
她一面大口喝着鲜榨的柳丁汁,一面扭脸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物体。</p>
那是个年纪比她还要小一两岁的少女。</p>
身材纤细,眉目纯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透心的清丽。很像一部宝芙看过的,好像叫做什么花什么爱丽丝的电影中,那个跳芭蕾舞的女主角。</p>
总之,普通的男人,不知道这女孩是僵尸的话,应该很渴望怜爱她,保护她。</p>
在僵尸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宝芙现在练就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从一大堆无害的橘子里,甄别出一只有害的橘子。</p>
她对那少女点点头。</p>
“要喝我的血,也得等我吃饱了,行吗?”</p>
“你的血很好喝吗?”那女孩微微皱了皱鼻子,“抱歉,空气里都是苏合香的味儿,我闻不出来——你来之前,爷爷吩咐,这里所有的地方都要燃香——也许你的血,真的很好喝。”</p>
宝芙愣愣,她没想到,原来这满屋子香烟缭绕,是为掩盖她血液的味道。</p>
看来枢密府派人将她捕来,并不是要她死。</p>
否则,在到这里之前,她大概早就已经变成具干尸。</p>
那少女盯着她,眸中充满好奇和**。就像一只小兽,发现了从没品尝过的猎物。蠢蠢欲动而又犹疑不决。</p>
“我说,你还是做个乖孩子,听你爷爷的话最好。”</p>
宝芙警惕的看一眼那少女。</p>
对耗子来说,小猫也是猫。貌似纯水的美少女僵尸,依旧是僵尸。她对这个少女,还是应当小心提防好。</p>
“人人都让我做乖孩子,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很没用?”</p>
那少女自嘲的笑笑,黑眸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p>
她转身走到屋中那张宽大的柚木中式沙发旁,静静坐下。她的坐姿端正娴雅,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p>
“那是因为……”宝芙不禁也笑了,“你一看,就不是能做坏事的人,这是优点。”</p>
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僵尸少女,她竟有一种,仿佛看到从前自己的感觉。</p>
记得刚认识独孤明和阿灭的时候,她也茫然迷惘。一点儿都不清楚,自己该和他们如何相处,该怎样做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