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难抢过来,扶起跌在雪堆中的宝芙,朝阿灭龇出獠牙低吼。</p>
“你差点儿弄断她的胳膊！”</p>
宝芙站起身,望着阿灭。因为咒文被焚毁,又喝了她的血,阿灭此刻已经恢复如常。</p>
他那双漆黑峻冷的眼睛,注视着她,只说了一句。</p>
“你不该毁掉那个咒语。”</p>
“那个咒语没有被毁掉。”</p>
这时莫玛微微一笑。</p>
“xx！那个咒语还在?”</p>
莫难一声低低惊呼,干净秀气的一双凤目中,立刻露出余悸。</p>
“……赤烈从来不会,送廉价礼物……”莫玛转头看着宝芙,“那个咒语,已经刻在你脑子里,到了必要的时候,你会想起来该怎么做的。”</p>
说着,她走到一直昏迷不醒的戈琳琅身旁,坐下来抱住他。</p>
只见她周围的空气,这时突然现出一个漩涡状的门。仿佛是个,被某种不知什么东西的流质,腐蚀出来的空洞。宝芙记得,和戈琳琅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从类似这样的门中出现。她想起,还有很多疑窦,莫玛都没有给自己解开。</p>
“莫玛……”</p>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仿佛知道宝芙想要问什么,莫玛望着她,“……我和琳琅不能留在这里。戈家的人,还会来找我们——答应我,你一定会,使用那个咒语。”</p>
说着,她隐含忧虑和畏惧的目光,投向阿灭。</p>
直到她和戈琳琅,像是被那黯淡发黄,斑斑水渍般的门,吞没至尽。她的视线,都没有从阿灭身上挪开。</p>
宝芙的心,鼓鼓作动,慌乱难安。她知道,莫玛最后的叮嘱是什么意思。莫玛和戈绵这两位巫女,今天都已经预言了她的命。</p>
她会死,因为独孤明或是阿灭。</p>
而赤烈赐给她的咒语,或许,正是扭转她命运的唯一契机。</p>
假如独孤明或是阿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就会活下来。到了必要的时候,只要她想起那个咒语……</p>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p>
她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一霎流走。心里空荡荡的,她不知道她想找些什么,想依靠些什么。茫然抬起头,她的视线,在半空中与两道犀利刺人的目光胶住。</p>
那是阿灭的眼睛。</p>
就在这时,宝芙的耳畔,响起雷赤乌低沉的声音。</p>
“明天早上,太子殿下就会被送上天剐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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