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王独孤无缺,违背禁忌,用末日之裔召唤黑暗之神。</p>
宝芙已经从摄政王骁肃和伏魔族长老司徒炎那里,知道这个故事。也正是因为僵尸王独孤无缺种下的因,才有了果。</p>
独孤家因此招致,末日之裔的诅咒。</p>
“可惜,僵尸王独孤无缺被一个女人骗了。”莫玛这时看了看,附在戈琳琅身体上的戈绵,“那个女人,也骗了你的祖先。”</p>
戈琳琅那张男子的英俊脸庞,这时露出一种,只有在老年妇女脸上,才能看得到的痛心表情。</p>
他的嘴角,微微搐动一下,低声开口。</p>
“戈家一百六十九位,拥有最高灵力的巫女,都死在那次失败的祭祀中——这都是因为,那个名叫红菲的女人,用赝品做了自己的替身！”</p>
宝芙怔了怔。她明白,戈绵刚才说的,正是僵尸王呼唤黑暗之神的那次献祭。</p>
原来,那次献祭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红菲最终从祭台上逃脱。</p>
她不禁感到浑身冷战。抬起头,她望着戈琳琅因为被戈绵附体,而变得表情十分怪诞的脸。</p>
“……你们要红菲死,为什么还要帮助她制造替身?”</p>
宝芙在被独孤无咎移魂,窥到千年前的秘密时,亲眼所见:那些巫女和末日之裔红菲沆瀣一气,残害被当作替身的女子。</p>
戈琳琅这时,目光阴沉的看了宝芙一眼,却并不回答。</p>
他转身走到窗边的条案旁,将一只青花瓷鱼缸端到八仙桌上。清湛的水中,三条墨龙睛蝶尾金鱼,正在自由游弋。</p>
只见戈琳琅倏地探手入水,就将其中一尾金鱼捞出,丢在桌面上。</p>
那条金鱼骤然离水,痛苦难端,然而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再返回水中,终于挣动几下后,便窒息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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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芙眼睁睁看着,那条金鱼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p>
就在这时,只见戈琳琅伸手轻轻捏起那条金鱼的尸体,放在自己手心。然后,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吐出一连串,模糊又低沉的音节。</p>
随着那似是轻哼,又似是在低唱的吟诵。</p>
突然,戈琳琅手心静静躺着的那条金鱼,头尾又动了动。宝芙正看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眼睛花了。那条金鱼已经蓦地一窜,以极为强劲的势头,噗通一声,敲跳回鱼缸,潜入水底。</p>
“你……让它复活了！”</p>
“不是我。”戈琳琅两道淡淡的,蔑视的目光,向宝芙投来,“万物生死皆由天定,我怎么敢妄自僭越?”</p>
如果不是戈琳琅此刻嘴里发出的声音,依然是戈绵的。</p>
宝芙可能真的会计较:他竟然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p>
“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还形运转之法。”</p>
莫玛这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她两道清邃幽深的目光,落到那只鱼缸底部。宝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浑身恶寒,呆若木鸡。</p>
那只雅致的青花瓷缸中,原本在水中安适悠游的另外两条鱼,此刻竟然沉在水底,一动不动,已经僵死片刻。</p>
“我们巫族,自身没有任何天赋异禀。只是很幸运,我们掌握了一些天机秘法。”这时,戈琳琅体内的戈绵开口,“所以,我们可以借助这些秘术,达成一些在人类眼中看来,就像是神迹的事。”</p>
“那不是幸运,也许是不幸。”</p>
莫玛安静的补充了一句。</p>
戈琳琅体内的戈绵,也不反对莫玛所言。她只是轻声笑了笑,随即指着鱼缸中那三条鱼,淡淡道。</p>
“看,我杀死这条鱼,再让它复活——但是,必须有另外两条鱼替它付出生命,这就是还形运转之法。”</p>
“……就是说,其实你没有给它生命。给它生命的,是那两条鱼……”宝芙望着戈绵,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你只是,把那两条鱼的生命,转移到它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