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命运也渴了,时或把一个女人,举到唇边加以啜饮。</p>
摘自《一个女人的命运》</p>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p>
此情此景,和戈君在她家过夜时,末日之舌突然出现时,极为相似。</p>
那时,她还是个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傻丫头。</p>
但转眼间,命运却翻脸无情,对她如此残酷。</p>
琳琅那仿佛梦魇般的声音,困住了宝芙。她在一刹间,只觉得手脚冰冷,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p>
就在这时,琳琅突然打了个激灵,似乎从梦中醒过来一般,面容恢复了轻松快活,低声道。</p>
“我刚才说了什么?”</p>
这一点,戈家这对堂兄妹倒是惊人的相似。</p>
宝芙记得,末日之舌出现后,戈君也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p>
“只是说了一邢话而已！”</p>
宝芙刚想开口告诉琳琅,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个冰冷安静的声音,突然插进来。</p>
是独孤明。他苍白如雪,平静淡漠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在他眼中,琳琅刚才说的,确实是废话。</p>
但是宝芙心中的波动,却仍然难以平息。</p>
也许是因为她刚刚经历过一场巨大的悲恸,在床上又躺了半个月,身心都已经接近崩溃的原因,她根本无法排解掉,琳琅刚才那句魔咒般的语言,带给她的冲击。</p>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奇特的感觉。</p>
那是一个预言。</p>
一个关于她的预言。</p>
她真的相信,她不会再有未来。</p>
一道微凉的风,突然抚上她的面颊。</p>
那是独孤明的手,当他的动作很迅速,或是不再刻意控制力量靠近她的时候,她总能预先感到,一股微风拂面。</p>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脸上。</p>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也很冰凉的缘故,她此刻不再感到他的指尖冰冷。</p>
她耳中传来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p>
“别相信那邢话！”</p>
这时,她才醒悟,他是在对她说话。</p>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琳琅、摄政王骁素、成易、莫难、雷赤乌不知何时,竟然都离开了这间病房。</p>
也就是说,房间里只剩下她和独孤明。</p>
她抬头,骤然望进一双漆黑深遽,闪耀着宝石光芒的眼睛。</p>
以前,每每看到他这双太美,太诱惑,又太危险的眼睛,她都会暗暗害怕,总想逃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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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她竟然能像此刻一样,如此平心静气的,欣赏着这双美丽的眼睛。</p>
这双眼睛,真的好黑。</p>
比最暗沉,最漫长的冬夜,还要黑。</p>
黑得没有尽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