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我也许开始爱慕,也许开始挽留。</p>
摘自《钟情人》</p>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p>
“独孤灭！”</p>
一声女子的低喝传来。</p>
正打算剖开神女胸膛,挖出她心脏的独孤灭,抬起头,看到黑衣巫女戈良高举起月牙镰刀,对准独孤明的脑袋。</p>
看上去,她是想用独孤明的性命,来要挟独孤灭,保护她的主人。</p>
独孤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他的脸色依然是那样苍白,白得如一块浸在水中的玉,沁出寒意,显得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暗的,愈发像看不清的夜。而独孤灭发现,自己依然,是如此憎恶那张苍白的脸。</p>
他的左嘴角,习惯性的,轻轻向上一扬。</p>
“巫女,请对我哥哥温柔一点儿！”</p>
随后他毫不犹豫,五指刺穿神女那堆高耸,脂肪丰厚的乳·房,以及乳·房下温软的肌肉,和覆盖在腔壁上,结实韧性的筋膜。他听到精巧坚硬的肋骨,在折断时发出的清脆声响。</p>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在她那温热滑腻的胸腔里,他没有找到跳动的心脏。</p>
身后传来一声锐响,独孤灭立即将身体一侧,避开了那个瘦脸的伏魔族男人,从一支黑色铁筒中,射出的银弹。这时,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另一个脸像是死人般的中年男人,也举起铁筒瞄准他开火。</p>
“不许弄伤他的身体！”</p>
站在稍远处的神女,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不断闪避,躲避司徒厉和董鹘银弹攻击的独孤灭。</p>
独孤灭的眼角的余光,迅速落到刚刚被他开膛破肚的那个女人身上,这时他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一块又长又硬,冰冷的石头。那个卑鄙无耻的神族婊子,用一块石头,耍弄了他,幸好他没有蠢到为这一块石头,听任她的手下摆布。</p>
“灭,你被神族的障眼术骗了,那不过是个小伎俩。”</p>
当他冲到戈良身边,从这个惊恐的巫女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夺过那把月牙镰刀时,跪在地上的独孤明,安静的对他说。</p>
他的言下之意,是指责独孤灭不够精细。</p>
一霎,独孤灭心想:这个可恶的男人,依旧和从前一样,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p>
“听说,我会死。”一面用月牙镰刀,将向他射来的银弹纷纷弹回去,独孤灭一面盯着独孤明,唇边泛起一丝讥嘲,“哥哥,这应该是你的功劳吧,这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只有你！”</p>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压制自己的力量,就是和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也是他特别讨厌这位容貌俊美几乎胜过一切女子,行事总是令人难以琢磨的兄长的原因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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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你从来不叫我哥哥,这个时侯听起来,还真让人耳朵不舒服。”独孤明淡淡一笑,“没错,我是打算杀了你,只要我们之间死一个,那个怪物,就永远不会再醒来。”</p>
当他说到“那个怪物”时,独孤灭的遽黑瞳孔,也微微一缩,不过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不以为然的嗤笑。</p>
“明,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传说。”</p>
“灭,杀了我。”独孤明低声催促,“决不能让那怪物醒来！”</p>
除了董鹘和司徒厉那没用的银弹攻击,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他们,或是敢靠近他们。独孤灭刚刚已经让他们见识过,他厉鬼修罗的名号,不是白白得来的。</p>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独孤灭长眉一挑,唇边露出一丝带着邪佞的微笑,“虽然我本来正想这么做。永别了,哥哥。”</p>
银光一闪,他举起月牙镰刀,只需一刺,他就可以结果了他。</p>
只是有那么一恍,独孤灭稍稍迟疑了一下,他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宝芙那双乌黑坦白的双眸,和她甜美的笑靥。</p>
当自己手上沾满亲哥哥的血时,她是否还会,在他面前笑得那样无拘无束,没心没肺?</p>
就在独孤灭这一错愕间,被银链所缚的独孤明,已如一头突然暴起的狼,“喀”的一声巨响,挣断银链,迅雷不及掩耳的将独孤灭扑到,向他喉咙咬去。</p>
当啷一声,月牙镰刀在空中划了一道流利的银色半圆,翻滚着落在远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