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一边沉住气,一边悄悄在手心里攥了一张天雷符。
“我与那恶物交过手,自然知道你不是他,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要杀你,不需要理由,给贫僧死来!”
然而,三石和尚却从徐朗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异样。
面对着三石突如其来的进攻,徐朗的眼睛里却露出了一抹惊恐和窃喜!
人在畏惧死亡的时候,肯定会惊恐不安的,但是窃喜……难道还有人会窃喜自己即将死去?
徐朗的眼神是落在三石身后的。
三石和尚心下一惊,收回了金刚指,难道自己身后有东西?
是那恶物来了吗?“你在看什……”三石和尚话说一半,忽然就停下了,他的肩膀上压着一只手,那手冰冰凉凉,冒着寒气。
三石立即爆喝一声:“不二师弟,速来!”
不二和尚正要用木鱼敲死顾清雪,忽听师兄的喊叫,这才急忙跳出窗外。
三石和尚早已盘腿打坐,他一手捋着佛珠,念诵着晦涩难懂的梵文,梵文从他口中吐出,化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字体浮现在他的袈裟上。
这身袈裟本就是在法华寺佛祖像下供奉的法器之一,有火不燃,遇水不侵。
恶物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它的出现让别墅的花园温度骤然下降,花草的叶子上都结成了一层冰霜,徐朗感觉到遍体生寒,它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恐惧,真正的恐惧。
苍白的手,抚摸着剪刀,不时的发出一声低低的怪笑,在徐朗和不二和尚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纸人。
一个和成年男人一样高的纸人。
纸人身穿黑色民国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黑帽,惨白惨白的脸颊上,画着浓稠的腮红,它的五官刻画的并不精细,有一对细细长长的眼睛,从轮廓看,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男人模样,至于说长的像谁,则是完全看不出。
纸人一边怪笑,一边用剪刀剪着三石的袈裟。
袈裟一片一片的被剪成碎块,三石的大脑门上冷汗淋淋,似乎是察觉到不二和尚的到来,纸人微微一侧身,看了一眼不二和尚。
而对于徐朗,纸人则是似笑非笑的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对于纸人这玩意,徐朗是不陌生的,从前在柳杉村,他跟着老头子不知道烧过多少纸人。
农村的习俗就是那样,有老人死去,是一定要烧纸人纸马的。
所烧之物就是烧给死人用的,不能像平常生人所用之物那般随意。
纸人无非就是童男童女,但是这童男童女的颜色却大有讲究,童男得用红色,童女得用绿色,这就是所谓的红男绿女。
而且纸人扎好,是不能画眼睛的,因为画了眼睛,它便会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