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言将一坛酒“咕嘟咕嘟”喝了一半,便把坛子随手一抛,那坛子不过是土陶所制,本是极脆的,但纪伯言扔出时力道把握得极好,竟然稳稳的落在乱石上,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大和尚,既然要打何不先喝个痛快?这半坛酒算我某请你喝的。”
妙绝冷冷的说道:“不必了。”
纪伯言闻言,摇头道:“可惜了,碰到一个不知趣的人。”随手又开了一坛酒,又是喝了一半,也是一手甩出,却是另一个方向,“老和尚不喝,你们喝一口吧,哈哈哈……”
布阵之人也有好酒的,闻着那酒香肚子里便仿佛伸出了一只手在喉咙处不住的抓挠,便想要过去喝上一口,但看到妙绝那阴沉的脸色,只好强行忍住,吞了一口唾沫,自我安慰道:杀了这老贼,酒不会少的。
纪伯言见依然没有人动,连呼可惜,但手上并不缓慢,将那剩下的几坛酒如法炮制,又向其他几个方向又扔了几坛,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坛,纪伯言摇头道:“可惜啦,这许多酒,就没有一个识货之人。”猛然一睁眼,喝道:“妙绝,来吧!”手一按酒坛,抓出一把火焰长刀。
妙绝叫道:“启阵!”
众人轰然应诺,正要启动阵法,突然散落在地上的九个酒坛爆裂开来,随着纪伯言手中火焰刀挥舞,径自化作了九把盘旋的飞刀,飞刀一闪而过,那围在周围的破境高手生都来不及吭一声便给一刀划为两段,那阵法布置良久,却给纪伯言一招便破了。
妙绝怒道:“好个贼子竟然布下了反杀阵!”手上黑云泛起,取出了两把黑气沉沉的钹,用力一拍,一个黑气腾腾的幻影杀出,却是一个僧人的模样,手中提着一把黑气沉沉的戒刀冲向纪伯言。
杀生佛!
罗忘川被那杀气一逼,竟然有一种窒息之感,那是上一次观心、观海联手斩杀庄维呈时用的阵法。
没想到这个妙绝和尚竟然凭借一柄法器就能催出杀生佛!
纪伯言大喝道:“杀生佛,既已杀生那就不可能成佛!”手中火焰刀一挥,竟将那杀生佛幻想一刀破开,口中又喷出一股酒水,火焰刀刀气大盛,长刀一卷,妙绝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惨然道:“北纪南孙,果然名不虚传。”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外围其余之人纷纷作鸟兽散,疯狂的催动符咒,没命的逃开。
火光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纪伯言抽了抽鼻子,说道:“幸好他没有识破我的九幽离火阵,否则今日胜负可就难料了。”谁又能想到随手乱抛酒坛竟然也是在布阵,罗忘川心中对纪伯言又佩服了几分。
数日之后,千里之外,妙谛收到妙绝殒命的消息,恨声道:“纪伯言,嘿嘿,今后你太虚宫的女弟子可要小心了。”说完桀桀怪笑起来。
高阳山阴,散落着十余处茅屋。
此处便是玄真观?
罗忘川疑惑的看了看纪伯言,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动,只能隐约感受到山中蕴藏的雄厚的灵力。
几人拾阶而上,漫步林间,山路漫长,连绵不断,不过一条看上去不到一两里的石阶,却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一间茅草屋外。此时罗忘川才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茅屋内,一个满面慈祥的老道士正饶有兴趣的盯着罗忘川看,一边看一边啧啧连声,放佛集市上一个卖菜的农妇找到了想买的好菜一般。看得罗忘川心里竟有些发毛。
“不错,不错,嘿嘿,伯言老弟,幸好你们太虚宫的虚空子师兄是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哈哈,否则这么一块好材料怎么会落到我手中,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有道心,人也精神,又有桃花缘,还有这只玄猫异兽也是难得……喂,喂,小家伙,老夫夸了你这么半天了你怎么还不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