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没有同女眷在马车里坐着，反而骑乘了一匹枣红小马，跟在秀儿与姜源身后。姜源瞧着他身材细瘦矮小，便笑道，“大人真是与众不同，便是这护卫，也挑了个，最不像护卫的。”</p>
秀儿偏首，知道他拿瑾玉打趣。</p>
“他不是我的护卫。”</p>
“瞧这小兄弟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他不是大人的护卫，恐怕没人会信。”</p>
阿二瞧不上顾秀儿细胳膊细腿，觉得他百无一用是书生。更是瞧不上瑾玉，因着他骑乘的马匹，都比大伙儿矮上一头，便用吴语骂道，“哪儿来的娘娘腔！”</p>
秀儿听不懂阿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便问姜源。</p>
他仍是那副天塌下来阿二顶着的表情，“阿二打娘胎出来便不骑小马了。”</p>
“原来你这护卫沉默寡言的，并非性格使然，而是不通汉话。”</p>
“阿二被山豹喂养长大，十数岁时，才被猎户发现。”</p>
他忽然盯着秀儿的眼睛，一字一顿，“若是大人自幼长在山豹窝里，想来这汉话未必比阿二说的利索。”</p>
“殿下千里之行，只带了他一人。”</p>
“想来大人是不知道什么是枫林勇士。”</p>
秀儿确实不知道，九斤不在身边。师爷已经亡故，她上哪儿去知道这些其他地区的风土人情去？她听姜源言下之意，这枫林勇士似乎是个很不得了的存在，便多瞧了阿二几眼，并未觉得这个大汉与寻常大汉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他头发蓄的极短，只比和尚多出一寸来。</p>
她勒住缰绳，停顿下来。后头的阿二与刘江两个，便渐渐赶上了她。刘江见秀儿伫立原地，便张口问道，“大人，有何事？”</p>
阿二亦是打量着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无用书生。</p>
“刘捕头，你通吴语？”</p>
“早先我刘氏武馆的马术、箭术师傅，便是个吴人，学过一些。”</p>
听他这么说，秀儿忽然抽出靴筒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来。</p>
阿二眼中戒备起来，如同嗅见危险的漠北苍狼。却见这个细胳膊细腿的书生，手握匕首柄，将尖头朝向了自己，任谁瞧着也是将手中匕首递给自己的意思。</p>
“你跟他说，上回他将我弟弟扛了出去，这把匕首虽然小了些，却是我用的极为顺手的。我现在把它，送给阿二。”</p>
姜源在几人身后冷眼瞧着，愈发觉得这顾秀儿奇怪起来。那匕首锋芒毕露，不似钢铁所铸，恐怕四国之内，便是有钱也买不来的物件。（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