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没听懂他言外之意，只觉得这罗鲲十分神秘，他虽然三四十岁年纪，可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古井深潭一般。秀儿上次瞧见这样的眼睛，是在那秦王质子嬴楚脸上。</p>
罗鲲的眼睛，却比嬴楚生的更要深邃，仿佛蕴藏了千百年的星辰大河，尽数在他眼里。</p>
秀儿走后，罗鲲仍是一人一骑，那帮他牵马的黄门，若是仔细瞧了，会发现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这般年纪，早已是宫中高位，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待罗鲲却亲切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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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黄门态度极其恭敬，“先生六十年前来帝京之时，便是小的为您牵马，如今六十年过去了，太祖早已殁了，小的没曾想过，先生竟还在世上，竟还这样……”</p>
“该死去的终究会死去……”罗鲲掸了掸衣袍上微不可见的尘土，藏在络腮胡子里的唇轻轻抿着，那般淡然自若的态度，那样行云流水的风度，便是在宫门之前，也仿若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似的。</p>
“你素有心疾，若是心口再疼了，便吃些玉露散……”</p>
“小的……”</p>
罗鲲回头，见那老黄门仍是不回去的模样，方淡淡道，“你想问，我今次来帝京所谓何事？”</p>
老黄门点了点头，干涸的双眼没有半点光彩，想来早就得了白翳。</p>
“我得故人所托，来找她。”</p>
“她？”老黄门忽然道，“先生是说方才那个姑娘？”（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