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他一眼,凉凉道:“没看法。笑青衣的事,就算他是君无偿本人,依他的武功硬要跟着我,我也没辙。至于坎位,”叹气加摇头,“我不懂八卦,不要看我。”
“你不是有个八卦消息楼?”殇夙鸾笑吟吟地问我,“怎么能说不懂八卦?”
“此八卦非彼八卦。”我干笑两声,道:“你们说的那个八卦,是乾、坤、震、坎、离……那些东西,而我这个八卦的意思是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殇夙鸾轻轻皱眉,像一副思考者的古代仕女版,“不了解。不是乾、坤、震、亘、离、坎、兑、巽,这八卦么?”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知道那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摆摆手,道:“不过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这个东西很熟悉?那出去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你不去拜托宗政呢?”殇夙鸾从怀里取了一根白翡翠束环,一边将头发扎起来,一边挑高了眉毛看我,“你不是更信任他一些么?”
我看着他妖孽的样子,不悦道:“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我并不信任他;第二,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因为你们两个我都不信任。而且,宗政澄渊不可能会八卦这种东西,他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配当皇上吗?”殇夙鸾语气温柔的挑拨离间。
“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我收了笑。静静地看着被夜明珠的光晕映得更加美艳地殇夙鸾,道:“这就你们的差别。殇夙鸾,这么说来,你实在是一个不错的臣子。”
“你喜欢君王,更多过一个臣子么?”殇夙鸾的手指慢慢抚上我的脸,悄然道。
我侧头避了避,却没避开,只得瞪着他道:“我对身份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你……”殇夙鸾想说什么,却猛地缩回手,躲过宗政澄渊射过来的一枚匕首。
看着钉入墙内地匕首。殇夙鸾忽而一笑。道:“那好吧。皇上和公主在这里休息。身为臣子地我。去找些东西来生火。”
说着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向石室那边地通道。
我看着他快要没入黑暗地身影。终于忍不住道:“小
“只有两个字?”殇夙鸾地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问。
“还有。”我舔舔嘴唇。道:“我想。我欠你一声谢谢。”
谢谢他救了寿眉。
“你说得太早了,”殇夙鸾的走进通道。长笑道:“你应该出去再说,这样你只需要说一次,比较不会赔本。”
当殇夙鸾猫儿一般地离开后,我翻身对宗政澄渊道:“喂,你的伤究竟怎么样?”
“无妨。”宗政澄渊还是只说这一句话。
无妨!我撇撇嘴,看着他苍白地脸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从我认识这个男人开始。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狼狈过。
“呦。你的嘴角流血了!”我扬了扬下巴,盯着他毫无血色地唇角。突然道。
宗政澄渊立即伸手去抹,然后看了一下一点血也没沾到的手背。发现我在骗他,目光冷冷地扫过来,低低吼道:“有意思么?”
“有啊,百年不遇的、慌乱的、狼狈的宗政澄渊,我可得好好欣赏。”我嘿嘿一笑,指着一边晾着的衣服,道:“那里有药,你自己去翻吧。是清肃配地,效果应该很好。”
宗政澄渊复杂地看我半晌,一手慢慢地按在肩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怎么了?”我不禁有些担心,惊讶地上下打量他,“你不是伤到腿了吧?不能走?”
闭上眼,宗政澄渊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低低道:“你不会自己去拿?”
“我没衣服穿,怎么去拿?”
冷冷一哼,宗政澄渊本来冷着的脸突然泛起一丝笑意,“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我们的衣服都湿了。而你身上盖的殇夙鸾的外袍,为什么却是干的?”
真的!为什么我身上盖地衣服是干地?
听到宗政澄渊的话才感觉到奇怪,我在衣服上摸来摸去后马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随口问:“为什么?”
“因为材料特殊。”
“哦。”防雨绸地,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是一种少见的蚕丝织就地袍子,水火不沾,刀枪不入。”宗政澄渊又解释道。
我不肯相信地看着华丽的袍子,水火不沾,刀枪不入,这不是传说中唐僧的那块袈裟么?这种东西,现实里有么?
“当然,这个说法是夸张了些。”宗政澄渊又补充,盯着袍子,“只不过遇火不容易燃烧,沾水干得快些。至于刀枪不入,哼。”轻哼一声,他轻蔑地看着我,“就算真的刀枪不入,那刀剑砍在身上的力道,也够你死个十次八次的了。”
“宗政澄渊,”我瞠目地看着有点不顾形象的宗政澄渊,道:“今天你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像个小家子气的男人。”
闻言,宗政澄渊忽而又不说话了,片刻之后又恢复成那种冷然的气质,“朕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听明白?”
“明白了,”我忙不迭点头,抚摸着袍子,“这是个好东西。”“就这样?”
“我说的不对?”我歪了头看他,不知道今天的他为什么这么别扭,“我没法估计这袍子的价钱,这种事都是玄镜做的。”
再一次闭上眼,宗政澄渊地头向后一靠。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身上没穿衣服,而你身上盖了一件干的衣服,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么?”
“怎么做?”我还是没懂他的意思,我这躺的挺舒服的,他难道看着嫉妒?
“小宗是说,你可以把这件衣服穿上。”愉悦的声音传来,是殇夙鸾回来了,一手拿着一个大包袱,另一只手竟然拖着一张八仙桌。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是因为他拿的东西。而是因为他肩头上的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明明他刚才出去地时候还没有。
难道他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随着我的目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望,殇夙鸾无所谓地笑笑,道:“皮外伤而已。幸亏没有毒。不归不用担心。”
“你遇到什么了?”
殇夙鸾感觉到我地紧张,笑道:“机关而已。莫非你以为我见鬼了?”
好吧。是我的错。为什么总以为他会说正经话呢?
“我衣服里……”我正想告诉他我衣服里有药,却想起宗政澄渊说地话,一边暗自气恼自己笨,一边恼怒地说:“衣服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