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殇夙鸾联手吧。”我淡淡地问,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宗政澄渊难掩惊讶的声音传来,身子震了震,将我托得更高些。
想了想,摘下一枚耳环,串在发绳上将他的头发好,耳环是一枚翠玉,衬着他墨一般的发,依旧是高贵的模样。
“洛微首先打破了五国地平静,所以,它是罪人。这个时候,雅乐出兵,就不是侵略,是解救。既然是解救,你单独出兵,就不如两国一同出兵的好。反正,你和殇夙鸾总是要有一战,现在同进退,将来再生死决战,也是一样的。”
“有理。合两国之力,也不需要费多少功夫。”宗政澄渊沉吟道:“可是,殇夙鸾刚刚帮洛微攻下了连章,现在以什么名义帮我?”
“殇夙鸾会找到理由的。重要的是,他一定会同意。”
“你很了解他?”
我摇摇头,想想他现在看不见,于是说:“不比了解你的多。而且,我不信任他。”
“信任?”宗政澄渊奇怪地反问一句,“我呢,你信任我吗?”
“你觉得,你有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吗?”
“没有。”宗政澄渊没有半点停顿。很肯定地回答。
我没有再接话,他背着我,比我们一起走要快得多,照这样的走法,估计根本用不了两天就能出去了。
然后,这样的风景。这样地平静,这样地温情,这样的宗政澄渊,包括这样地我,就都不见了。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我瞪着眼睛看着满天的星子,山谷里的天显得很高很高,星星多而明亮,我依稀觉得。在这里,自己就好像如第一天到来这个世界时那样,孑然一身。了无挂碍。
“天晚了,明天再赶路吧。”宗政澄渊看了看天,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将我放下。一路走来,并不是每天都能找到山洞栖身,有时候连石头都找不到,只能在草地或者树上过夜。
没有现成的食物,没有现成的水,没有任何保暖地物品,没有避风的处所。
若是没有宗政澄渊。我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走出这个山区。
但是,若是没有宗政澄渊,我也不可能掉进悬崖。
这两者之间,谁是因,谁是果?
“诡计胜于诚实。”我看着他生起火堆,安静地坐在石头上,石头很大,难得的是很平坦,手覆上去。还残留着白日的余热。
“什么?”宗政澄渊没明白我的意思,不解地看著我。
双手交握,我平静地注视着他带着疑惑的眼睛,笑了笑,“我说,作为一个君主,诡计,胜于诚实。刚刚的你,有些过于诚实了。诚实到。让我以为这是你的另一条诡计。”
“是啊,连我都不能想象。我居然难得诚实了一次。”宗政澄渊含笑道,将午时吃剩的鱼拿出来温着,用树枝指了指一个方向,“我背着你走快多了,我想明天下午就能出去了。”
“我想也是。”我笑笑,拍了拍石头,“这么说,这是最后一个晚上?”
“应该是吧。”宗政澄渊靠在树上,腿放松地伸直,看起来竟生出一种隔世地潇洒之感。他看着我笑了笑,“有没有一点舍不得?”
我点点头,很坦白地承认,“有的,有一点。”
“是吗?”宗政澄渊的笑容有些发苦,“这算什么?我竟然也开始怀疑,你这样坦白地承认舍不得,是你又一次地计策了。”
“是你自己的原因吧。我不记得我有哪次成功算计到你。”我滑下石头,靠着坐在地上,视线与他持平。
“要是算计到了,可能更好一些吧。”宗政澄渊低声自语着,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
“怎么?”
“没什么。”扬手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中,宗政澄渊双手枕着头靠在树上,阖上眼,沉声道:“睡吧,明天我们早点启程。”
我慢慢眨了一下眼睛,宗政澄渊的身影像慢镜头一样在眼前变黑又放大,扶着石头站起,缓缓走到他身前,俯身道:“就这样?”
我的头发从颈边滑落,微微拂动着垂在他面前,几乎擦到他长而密的睫毛,然而他却没有睁眼,薄唇微微一动,“就这样。”
伸手抚上他的脸,我的手很凉,他的脸很温热。
“宗政澄渊,感谢你这么多天地照顾。现在,你想不想要点奖励?”睫毛微微一颤,宗政澄渊动也不动地,“晚上冷,你把那虎皮好好披着。”
看着那紧紧抿起的薄唇,我抱着他的脖子,慢慢将自己的纯凑了上去,我们的唇同样的冷,同样的有些颤抖。
亲吻这种事情,是我不众多不擅长的事情之一。
触到宗政澄渊柔软,但散发着刀锋之意的唇,我就完全地不知所措了。
大手压住我的头,宗政澄渊将我扯在怀里,双唇一下变得火烫起来,他重重地吻着我,急切地捕捉着有些闪躲的我,不让我有片刻的喘息。
我跌坐在他的怀里,灼人的热意沸腾了我的神经,眼中渐渐湿润,他渴望而充满**的眼眸渐渐变得模糊。
一声呻吟微可闻地溢出我的喉咙。
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
“笑不归!”宗政澄渊一把将我挥开,恼怒地看着我,眼中还残留着隐忍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站起身,冷冷地俯视着他,“你以为,这次出去之后,我还会任自己成为你利用地筹码吗?”
“你的不被利用,就是献身?”宗政澄渊面色寒如冰川,声音微哑。
我冷笑一声,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银票我身上一直都有,只不过从来没用到过。手一松,将银票甩落在他面前,“一千两,我给自己买一个男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