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在他怀里望过去,一双眼中全是惆怅,缓缓道:“我不为司马担心,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奚南气息一窒,敛去表情沉默以对,她回身往古威院子走去,临了扶门转身看向红发男子,远远的飘过一句低语来:“你说我变了,只是,你又何尝不是变了呢?”
当权力负上一边肩膀的时候,注定要牺牲点什么别的东西来平衡,有时候是爱情、有时候是友谊、有时候是善良,奚南与纭舟都付出了代价,是否最终能重新加固那个联系的纽带呢?还是慢慢耗尽最炽热爱情之火,任情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虽一时间还找不到答案,但却不似从前般慌张,虽着旅途中经历风浪暴雨是种痛楚,但渐渐的,那颗心从天真活泼变的从容淡然起来,人生中慢慢行去观潮涨潮落,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果不出纭舟的意料,古威坚决不同意放司马离开,在他看来,他有义务纠正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子,这才算对得起义兄的交情,她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太清有喜的事,他这才犹豫起来,她乘热打铁道:“爹爹,太清虽说行为不端,可是她好歹也与司马有夫妻之实,不如尝试把他拉来我方如何?这样子又偿司马心愿,又可为我们增添助力。”
古威斜着眼皮瞅了女儿半晌,皮笑肉不笑的狐狸表情溢出,道:“你当我是年老眼花了?那太清如能被人说动,我也不会如此反对了。光是因着你,她就不可能投靠我方!”
纭舟吐了吐舌头,谄媚道:“爹爹说的极是,爹爹果然英明!”
那清朗侠气的男子板着脸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人过中年,因着练武,看起来仍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女儿这般讨好,他这些日子烦着司马的心才舒服了些,弹了下她的脑门笑道:“你小时候那么缺心眼的一丫头,跟我长大也变的油嘴滑舌的了。行了,我知道你心思!司马我仍不是不放心他跑去,这一放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叫太清来。”
“来?”纭舟学舌道,“她怎会肯来这儿?”
“我问你,如今这凤汉之内,江湖之中,论起武功排名来,谁能称上第一?”
纭舟咧嘴一笑:“爹爹!”
古威曲起手指一弹她脑门,斥道:“少跟我贫!”
她呲着牙揉揉了弹红的地方,答道:“大概领君要是认了第二,这第一恐怕就没人敢认了。”
“所以说,如果他要杀的人,往哪里躲是好?”
她犹豫的道:“可是我们这儿也没有高手啊。”
“可是我们这儿有军。”古威喝了口茶,续道,“凤汉除了朝堂中的,恐怕只有奚南的势力最大了,要找一个愿意收留太清的,又能护她周全的,还有哪里?”
她想了想,也确实如此,那太清与玄真急功近利,想来是要找个乖顺强健的走狗,纭舟不算乖顺,可是足够强健,最重要的,她有下手的机会,太清便兵行险着,拉了她入伙,只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恐怕到最后会落得个“反误了卿卿性命”。
“想来太清应该不会怎么愿意……”纭舟托着腮喃喃道,待看见古威不快的表情后,连忙道,“不过也只有这样了,我这就去叫司马写信。”
乘着爹爹唠叨前,她脚底抹油就这么溜了,跟司马这么一说,这胖男还闹着别扭说让有喜的太清长途奔袭怎好,被纭舟一顿好骂后不再罗嗦,她还未说会有一个凤汉第一、天下排名也靠前的超高手随时会杀将过来,否则这痴情种子恐怕拼了命也会跑去保护他的亲亲爱人。
她在院里吃掉全套下午茶,耍完整套太极拳,与奚南争论完整套训兵方法,与天倩玩耍一番后,下人来送来司马写好的信,纭舟展开一看,抽搐几下嘴角,直接捏进手揉成团扔掉,自己重新写了一封软硬兼施的信,一旁的天午好奇的捡起来读了没几个字,脸顿时如煮熟的虾子,晚上忆着这信对天秋讲情话,惹得娘子娇羞连连,当晚真是春宵苦短、一刻千金。
用着鸽子把信送了去,司马就开始日盼夜盼,只盼心上人能体谅他的苦衷,有情人早日团圆,却不知如若他的信送到太清手上,八成过都不过一眼,只是看着纭舟的手笔,太清才打开一阅,虽是看着威胁而咬牙切齿,却在听见徒弟来报似乎领君大人回来后,吓的与玄真连夜下山,心中大骂那不守道义的小丫头,居然没按约定杀了领君。
如若纭舟听见的话保准要大叫冤屈,她当时可就是存着为赵谦留一线生机的念头,没想到制约太清一方,在她看来,没了狮子领头的仙门,不过是一盘散沙,毫无威胁,所以在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嘱咐奚南注意行踪后,也就抛在脑后。
就在司马等着不耐烦,纭舟也起了疑心时,却传来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有了赵谦母亲的消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