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城,就象大病一场的戏子,脱下庄华美艳的戏服,只余下腊黄枯萎的老态,抽去了寻宝集,失去了赵家,只能以垂垂老态一步步无奈的向坟墓。
赵谦从进了城就反常的讲个不停,一会儿指着这家店说这是他小时候常来的茶肆,一会儿又说那边幢楼说是他最喜欢的食店,几人信步让马儿不紧不慢的走着,没多时就来到当年长矛择亲的小广场,往右,是往原先的赵府,往左,是往水路码头。
纭舟停下了脚步,等赵谦做出选择,他微微一笑,没有犹豫,轻提缰绳,马儿向着左边走去,他也闭上嘴巴,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样子。
纭舟叹了口气,男人就是男人,够狠,换作她,无论如何此时也会有一分踌躇,不会如此诀绝,这是她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离了河城,一路向北,穿过三州七府,比水路快了半月,可怜的春节他们是在船上渡过,就着冬天的西北寒风,和船公一家人把酒问青天。
纭舟醉的一塌糊涂,抱着酒桶当话筒,大唱滚滚红尘,她的脑袋里估计也只记得这首现代的歌了,幸好醉的口齿不清,同样醉的不轻的船公一家也没在意歌词是什么,倒是唯一没醉倒的奚南脸色发青,待她醒酒后厉问是在哪里学来的这淫歌艳曲,最后以头痛如钟的她告饶认错才罢休。
赵谦更直接,剥夺了纭舟以后再喝酒的权力,深觉喝酒误事的她也决定以后不可再这样放纵,二哥天玉的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奉天那儿必是步步惊心,处处为营,不可大意。
乘着在船上无所事事,活动范围有限,纭舟开始进一步融合体内两股分属不同阵营的内力,她所走的内功路子以阳刚炽烈为主,这在女子来说并不多见,赵谦原来的内力更是属于极霸道的范围,所以他的外貌才会显出一种“枯萎”的错觉,现下她最担心的是一旦融合透了,会不会她的脸也变的“枯萎”。
几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赵谦否定了这种猜测,他的武功也要配合家传的战式,不然不会显示那种“效果”,纭舟听后半信半疑,终于还是抵不过免费内力的诱惑,决定试着融合。
让奚南护法,让柳香随时备好急救,纭舟盘膝坐于榻上,闭上眼平心静气,渐渐感觉体内一股大的真气从丹田游走在四筋八脉,而另一股内力被压在胸腹要穴,这是当初赵谦怕她一时不能接受自己不同路子的内力,特意牺牲了一部分功力形成保护膜,不然她可以获得更多的内力,只是一部分就如此庞大,可见赵谦当初全盛时期水平之高。
盘据在膻中的内力如糊般随着纭舟的意念而动,捻成线般的细般,纭舟尝试引导内力通过胸腹要穴,经中庭、鸠尾、巨阙、中脘、建里、水分、神阙、气海,直到纳入丹田,一切无佯,正当她惊喜的催动这股丝线纳入丹田,两股力量却猛的一触,那股丝线弹出丹田不受控制的乱窜,激的她腹中一痛,血气上翻,急忙断了冥想强行压制紊乱的气息,即使如此,也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柳香上前扶住纭舟,欲要把脉却被她阻止,调息一阵缓过来后,又试了几次,每次两股内力都如同油水不容,在真的呕出那么两三口鲜血后,再不敢妄自融合,不过把一股内力换到另一股倒是运用纯熟,只要两股内力不相撞。
舔着嘴边的鲜血,忍住喉间泛出来的腥味,纭舟接过柳香递来的水,咕哝一句:“真恶心,林黛玉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人里,赵谦算是最关心纭舟的,他的未来已与纭舟的未来融合,所以最为紧张也是自然,看到她平安无事,也就放下心来,同时也为她的功力停滞不前而烦恼,不过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好由她去了。
船一路顺风,乘着河上季风,向着奉天顺利前行中,纭舟无事转换体内两股真气,与奚南玩的不亦乐乎,天生怪力倒不是盖的,奚南累了,她还不累,再换司马,打的好好的,突然想到“走马灯般换男人”这句话,脑中一时想歪了,真气立刻不受控制乱窜,在空中的身形如秤陀般坠入河里,浪花一小朵激的其他四人大骇。
纭舟这人,估计这辈子都会在一个色字上吃亏!
待船家把纭舟捞上来,寒冬腊月湿透的她立刻钻进了船舱,是谁说有真气护体就不俱严寒的?是谁说衣服湿了运功一转就干了的?干是干了啊,可是温度也没了啊!水份蒸发是要带走温度的啊!
纭舟试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象裹了台冰箱在身上,急忙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身边没有个丫环这些私事都要自己来,等她包成一个包子后,赵谦敲门声适时响起,得到允许后才进来,这点他非常有自觉。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