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徐玉扬介绍,其中一个长得颇为精壮的年轻人,眼色之中带着敬意,向高旭抱拳道:“在下江阴冲锋营的季从孝,多谢高大哥救命之恩。”
所谓江阴冲锋营,不过是江阴城内里青壮自立而成的。他们虽然骁勇,但毕竟是不懂合击之术,也没有经过训练,上了战场也只知一窝蜂地冲杀。在月初的虞门之战中一败涂地,在昨日的十里坡也一败涂地。而这个季从孝也成了清兵俘虏。
另一个则是一个白面书生,自称夏维新,是个江阴城里的一个孝廉。昨日他随江阴冲锋营出战,与季从孝一同成了俘虏。如今高旭设计夺了清兵大营,他们都得了自由身。但他们与其它的被俘乡兵一样,没有当场离去,而是响应高旭的号召对付即将回营的有着屠夫之称的绿营将领卞之虎。
对于高旭夺取了清军大营的情况,夏维新已安排人回报江阴城里的陈明遇陈典吏。只是这个夏维新生性保守,对高旭夺取清营之后还敢盘踞在营中的行动大为担忧。那卞之虎素以骁勇出名,这高旭虽然仗着小聪明夺得了大营,但也太不知足了,还想触那卞之虎的虎须。很显然,夏维新对高旭的看法没有季从孝那般纯粹。对于高旭曾是清兵的身份,看着高旭裹着白巾的光头,这个夏维新像大多数人一样,心中总有一丝说不出由来的不自在。
那个季从孝对同龄人高旭却是佩服之极,他领着五六百兄弟组成冲锋营拼死拼活,损兵折将,杀的清兵数量还不够高旭一天下来的零头。
正当高旭向季从孝打听江阴城里的情况时,却见薛一刀前来,向高旭报道:“大人,有股清兵回营了。”
原来是辎兵出身的高字营兵士都是剃头的,高旭就让薛一刀领着他们穿着清军兵服以及红樱帽扮成守卫守在军营门口巡逻。一旁的夏维新一听到清兵回营,不禁大惊失色,叫道:“怎么办哪?那卞老虎回来了!”见这个夏孝廉如此失态,连季从孝都有点羞与为伍,低声怨道:“不是有高大哥作主么,你急什么?”
薛一刀冷冷地望了那夏孝廉一眼,脸上那条刀疤分外狞狰,再加上一只冷悠悠的独眼,吓得夏孝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接着,薛一刀向高旭道:“不是那个卞之虎,而是另一股到处抢掠的清兵,约莫三百来人,挟着一批财物民女回营了。”
高旭想了一下道:“把他们不动声色地迎进来后,然后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