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蜀山已经良久,是时候回去了!”轩扬蹲下身,将那些碎瓷片一片一片的拾起来,装在托盘中,单手举着递给初夏:“有时候有些坚持,是不需要的,如今师尊不在,你一个人在蜀山,好好照顾自己!”</p>
顿了顿,似斟酌了许久,轩扬才接着说道:“若遇上合心的人,便嫁了吧!枯等成灰,亦是无用!”</p>
“呵呵……枯等成灰,亦是无用?哈哈……”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初夏却是笑着看他,满眸的痛苦灼伤他的眼:“大师兄,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p>
“……从来没有!”轩扬拧眉看她,若是此事该做一个了断,他决不心软。</p>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好一个从来没有!”初夏颤抖着双手,将那装满瓷碗碎片的托盘接在手中,那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于其上,溅起小小的泪花,初夏双眼蒙眬,感觉自己的心,就好似托盘上的碎片,他虽然拾起送还给自己,可是已经破碎的心,要怎样才能回到从前!</p>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她的人生再也没有盼头,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大师兄,你可以……你可以抱抱我吗?”初夏眼含期盼的看着他,这就算是她最后小小的心愿吧!</p>
轩扬静静的看她许久,薄唇终是吐出两个字:“抱歉!”说完,转身离去。</p>
“大师兄……大师兄……”手中的托盘滑落,初夏掩面而泣:“大师兄……呜……你真的就那么喜欢小师妹吗?就真的那么喜欢吗……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大师兄……大师兄……呜……”</p>
轩扬的脚步越来越快,终是走出了小院,不见踪影。</p>
初夏哭得不能自已,缓缓的蹲下身,缩紧了双膝,用双手环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温暖,而她的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细瓷碎片:“大师兄……你就真的这样走了吗?为什么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是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呢?大师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师兄,可初夏还是从前的初夏啊……”</p>
“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名字的由来吗?你肯定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你说,你喜欢夏天,特别是初夏……你知道我那时候多欣喜吗?师尊问我起名时,我连想都没想,就叫初夏,我一直在想,大师兄你每次叫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欣喜的呢……”</p>
“……为什么等到往事已非,我才看得清楚,此初夏,非彼初夏!大师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师妹,那我呢?那我呢?小师妹有洛尊上,有小阿斐,还有那么多人在意她,关心她,连师尊为了她也……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大师兄你!可大师兄你还是把我抛下了……还是把我抛下了……呜……”</p>
白杫醒来的时候,却是十分陌生的房间,她不记得玉衡宫内,有这样的房间,而且,她有一种自己已经睡了很久的感觉。</p>
“白姑娘,你醒了!”一名圆脸俏丫头,着了身湖绿色的衫子,十分清新可人,小小的酒窝落在两颊,十分讨喜,特别是那亲和的态度,让白杫对她毫无抵抗力。</p>
“姑娘,你是谁啊?”白杫凝思细想,确定自己没见过她。</p>
“奴婢绿荷,特来侍候白姑娘的,少庄主说过,白姑娘估摸着这会儿会醒,如今少庄主正在核帐,一会儿便会过来看望白姑娘的,还请白姑娘不要见怪。”绿荷福了福身,上前拿了白杫的衣衫,替她换上。</p>
“等等……”白杫坐身起来,忽觉一阵晕眩与无力感,连忙用手撑住床沿,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我有点头晕!”</p>
“白姑娘睡得太久,自然是会头晕的!奴婢也没有见过如白姑娘这般能睡呢,幸得少庄主偏爱,将白姑娘抱进小院里来,少庄主素日里可是谁也不允近身的!”绿荷柔柔的浅笑着,如同微风中摇拽的绿荷。</p>
“你家少庄主是谁?”白杫的心里打着小鼓,自己可不认识什么庄主不庄主的,而且这绿荷唤的名称有点诡异,居然是姓白,而不是姓柳!</p>
绿荷掩唇轻笑,娇俏异常:“白姑娘莫不是睡得糊涂了,连少庄主是谁都不知道了吗?”</p>
心思千转,白杫努力的思索自己跟哪一个什么劳什子庄主扯上了关系,思来想去,除了轩扬,就是柳府,这莫不是……“执剑山庄少庄主?”</p>
“白姑娘,是否先起身呢,睡得太久下床活动一下会舒服一些!”绿荷不置可否,证实了白杫心中的想法。</p>
除了气愤,便是无奈,轩扬如此,也可谓是用情至深,可惜她早已心许他人,容不得旁人半分!</p>
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将自己掳来,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然是经过谋划的,不知道师父知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