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饿的难受,连皮带仔几大口把野果啃了个干净。野果不顶饿,肚子里有点东西不是那么难受了。脑子里回想到刚才的话,不由得丧气的说道:“那么远啊,天黑前怎么也走不到了!”。
中年汉子忍了又忍,还是说道:“大兄弟,你这是到县城里找谁啊?叫啥名?”。
“找俺爹任报国!”任飞说完心里暗笑道:“这个时间还真找不到老爸!爷爷的年龄也就是和我现在一般大吧”这样考虑也对,不怕说错人。但他哪里知道这个在日伪统治的时期,名字谁敢乱起。
果然,中年汉子听了都没敢接茬,脸色大变,冷汗腾的一下窜了上来。明知道周围没人,还是小心的四处看了半天,低声说道:“大兄弟,话可别乱说啊!”他也不等任飞解释,继续说道:“今天也就是碰到俺了,换个人兴许转头就回村里告诉甲长,邀功去了!”。
“啥?”任飞脑袋一下子宕机了,他对日伪区早有了防备,尼玛,现在说个名字都能被出卖!什么情况啊!
中年汉子看到任飞的表情,反而放松下来,解释道:“大兄弟是刚来吧!话不能乱说,名字也不能乱报!你别不当回事,就在前几年,旁边的蟒县有个人进城遇到警察排查,说自己叫庞玖过,被人听错了,以为是救国这类反抗口号,抓到大牢打了一夜,第二天家里人领了个尸首回去!哎!”说罢,还心有余悸,不住的摇头叹气。
任飞听完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没遇到坏人,看来以后说话还真的小心一点。自己已经不是在哪个国富民强,言论自由的繁荣盛世。
中年汉子见任飞脸色变的难堪,找人哪有叫“报国”的人,八成是抗联的人试探自己的态度,再这小伙子衣着简陋,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心中暗赞一声“好个儿郎!”,还是好心的提醒他:“大兄弟,独自一人外出办事,以后可得小心。这两年不是以前了!为了活命,有些事是碰不得的!你还年轻,就算心中有想法,送了性命,还会连累别人的!”。
“啊?”任飞一愣,马上明白中年人应该是误会自己是抗联的人。想要解释下,又不知道怎么说好。
中年汉子以为任飞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声说道:“天黑前是走不到县城的!村里要是没有认识人,晚上留宿麻烦不小,就怕有人找事,平白挨打受气,要是遇到王大赖那样的人,抓到县里局子邀功那就要了命了!”他指着右边的大山说道:“顺着河套走过这座山,那里有两户人家,下面一家是何到财家,那人胆小,不能收留外人但也不会特意的去告官,最好别去,他家人口不少,也住不下。半山腰那户老赵大虎那家人挺好,帮助过不少路过的人!”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盯着任飞看了半天,把任飞看的发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去年赵大虎收留了个外人过夜,后来被人发现是抗联的,腿差点被打折了,也不知道如今敢不敢再收留外人了!”。
“多谢大哥”任飞点头道谢,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在野外凑合一夜,省得麻烦。
中年汉子见任飞心事重重,误以为任飞多心,这汉子来到东北别的还没学会好客更好面子到是相当在乎,急忙解释道:“大兄弟,不是俺不让你回村到俺家住啊!村里人都知道俺老家遭灾,所有亲戚都没了才闯东北的。俺家门前悬挂门牌登记的亲戚人口只有俺耿良功和俺媳妇李春花两人,要造假都难!”。
任飞听完有些好笑,这耿大哥果然耿直,性格和东北农村爷们一样带人太过热情,就像几世没见过外人一样,待人热情,太在乎面子,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原本穿越后空牢牢迷茫的心中一暖,收齐笑容,正色的说道:“多谢耿大哥的肺腑之言,要是今后有机会,俺一定报答大哥指点之恩!”。
耿良功听任飞说的如此郑重,反而不知所措,挠了挠头,咧着嘴,笑道:“兄弟严重了!这穷苦日子,谁不都是相互帮忙,相互扶持!”说完,想了想,又从背筐里翻出几个野果一股脑儿地强塞给任飞,又把任飞送到了山头,隐约见到对面远处半山腰的房子,他才不舍的离开。
看山跑死马,山中又没有路,任飞走了十几分钟才山上下来,眼见得赵大虎的房子就在百米外。这还是在耿良功大哥领着走的捷径,要是顺着河套走更远。
“砰!”一声枪响,把任飞吓了一跳。听枪声是在身后!任飞第一反应就是找了棵茂盛的树边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