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回到与段山河分手处坐了下来。
“穿上衣服竟有些不自在,也不知这段大哥跑哪里去了?这卧龙岗真出不去?”何为本想再去探探出路,但又担心段山河回来找不到自己,只得坐在原地等待。
奈何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何为百无聊赖又开始练起了山河破,此地既然是别人家的圣地,他便只敢修意不敢练技。
这卧龙岗山石众多而形态各异,云雾缭绕而姿态万千。何为在此体悟山之道又有着一番不同的感受。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此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不的角度、不同视角所悟之剑道,所出之剑技必然大不一样。巍峨者如临天大雪山,莽莽苍苍;灵秀者如这卧龙岗,多姿多彩。习剑者最怕的就是故步自封、守一而终,明明身在此山却以为看到了山之全貌。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降临。何为久居山洞,既经冻又经饿,露宿荒野自然是毫无问题。
他找到一棵大树一跃而上,准备就在树梢上对付一晚。刚躺下不久,一物直飞而来,何为一掌将其定在空中,仔细一看却是一张棉毯和一小筐吃食。棉毯虽旧却异常干净,竹筐里面有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碟榨菜。何为知道定是那诸葛姑娘相送,但对方既不肯现身,他也不好唐突言谢,只向着远方抱拳躬身作了一揖便取下享用。
“要是有酒就好了!”何为久未食粮,更未沾过棉,这一餐一觉却是无比地香甜。
第二日醒来,何为睁眼望去,一切仿若做梦。他不仅出了大瀑还睡在了这仙境般的山林里。看着身边的毛毯和空空的竹筐,忽然没由来地一阵失落。自从离家后就再也没有人这般关心过自己了,他想起了娘亲。懵懂少年哪里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悄悄种下了一颗世界上最美好的种子。
呆愣了半晌何为才慢慢起身,柴刀依旧没有回来,何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总不能这样干等着,段大哥出来后应该会在这里等我,我先自己去找找路”。何为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为了避免找不着回来的路,他这次飞得很慢。
之前只顾着发泄过瘾,没能好好观看风景。此时才发现这卧龙岗着实美丽,有的石头像是猴子坐在山顶观看日出,有的石头像是大象在河边悠然饮,有的树木像是招手迎客,有的却像躬身作揖,更有一些不知名的花果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何为慢慢穿梭期间,心情无比舒畅,突然想到要是能一辈子在此长居该是何等美事。
朝一个方向直飞看来是不行的,这两天已经验证过。何为只得根据地势猜测方向,但飞了半天依然没有找到道路房屋之类的线索。
日上中天,何为也有点饥饿了,算来三日内他也就吃了个芒果。
“她还会送饭来吗?”想到此处,何为有些欣喜。“但总不能天天吃人白食吧?”如此,何为反而不想再回去了。
转头看了看四处,“芒果香蕉之类的估计也是人家种的,可不能再吃了。”至于其他吃食,何为虽然粗鲁,但也觉得在这里烧烤野兔小鹿之类的好像也不大适合。
磨蹭了半天,只在崖缝里找到一株芍药。“这芍药独自生长于此,估计是野生的。”何为徒手劈开石块刨出了一根奇形怪状的芍药,拿到河边洗净并撇下了一截,剩下的被何为拴在了腰间。
这芍药与洛神山的并不相同,不仅形状奇怪连味道也是甜中带点微苦,苦中又带了点微麻。反正是芍药没错,他也难得计较,几口吞下肚了事。
何为吃完芍药喝了点水,又继续寻找出口。当夜幕再次降临,饶是何为神功在身也感到身心俱疲。令人难过的是不仅没找到出路,连回头的路也找之不到了。何为只能往山下走去,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少年体健志坚,就是不够灵光。”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草庐里响起。
“在老祖眼里哪儿还有灵光的人?”一个蓝裙少女站在一块圆石旁俏声道。入岗两年,诸葛秀文芳龄十五,已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也难怪何为为之失礼。
这圆石约一米直径,呈球状,顶部被削平,两人一刀正围着平顶观看。看了一会儿,一个身着道袍的人羽扇一挥就将石头里的影像抹去了。露出一湾静静的黑水,不仅一眼望不到底,多看几眼仿佛还勾人心魂。
诸葛秀文道:“老祖为何遮了天眼?”
“非礼无视,人家要沐浴了。”
诸葛秀文这才掩面而去。
“我说孔明啊,你倒是赶快帮我想想办法啊?老看何兄弟干嘛?”那柴刀竟能口吐人言。
“滚一边去,你那兄弟想拐我孙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孔明虚虚幻幻,看不清面目,只看得出所穿道袍分明就是昨天蓝裙丫头拿给何为选的那件。
“还有这事?我那兄弟本分着呢!你可不要欺负老实人。”段山河嬉笑道。
“就是因为他太本分,反而傻人有傻福,我看见就气不打一处来”孔明怒道。
段山河听罢不再吱声,正窃笑间孔明突然大叫“完了,今晚的榨菜又没了”
何为没找到栖身处,却在山谷里看到了一潭温泉,深浅水温无不是上上之选。
“好久没见过热水了。”他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正准备下水,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诸葛姑娘平日沐浴之处?慌忙退了两步认真看了看周围。“此处花草茂密却并无踩踏痕迹,这卧龙岗如此之大,温泉肯定多到去了。”
想罢才快速脱掉长衫闪入泉中高高兴兴泡了两个时辰,随后又找了棵大树准备睡觉。不料刚上树就看到一个竹筐静静地挂在树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