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猛然间,弦崩之声炸裂,精妙绝伦的声乐之章竟是应声而止。
“崩弦?不知道古筝的主人有没有弄伤手指?”戏志才喃喃自语,对于这位在古筝水平上颇有造诣的神秘人物心怀惺惺相惜之意。
“想什么呢,快回去干活!”一名麻子脸的监工肥头大脸,凶神恶煞,此刻却是不解风情地冷声斥责道,之于此地,他们从不讲理,因为他们便是此地的王法,此地的天。
戏志才向着沧海阁极尽目力,似乎抱着某种别样的希冀与情怀。
“啪嗒!”
鞭影如练,击打在戏志才身前不远处的泥路上,激起扬尘滚滚。
麻子脸颇为鄙夷地扫了戏志才一眼,冷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可知道沧海阁中的一名随身丫鬟也不是你能够高攀得起的!”
文人墨客自有一腔对美好事物的憧憬向往之情,戏志才亦然,只是此番音律上的邂逅却是无疾而终,不知情窦之种有无种下,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便悄悄隐匿无踪了……
忽如一日,一名跛脚的老头似笑非笑地寻觅到戏志才的居住之处,手持一杆烟枪,漫不经心地询问道:“足下便是戏志才?嗯,不错不错”
戏志才眼界非凡,奈何眼前的这名老者却是给其琢磨不透之感,不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眼下处境的自己已经没有他人惦记暗算的资本了,一念及此,戏志才微微点头示意。
跛脚老者似乎看出了戏志才眼中的疑惑以及踟蹰之意,轻笑一声道:“即日起,你便无需在这采石场劳作了,前往沧海阁附近的果园打理吧!”
跛脚老者的声音不咸不淡,如诉家常,不过听在戏志才的耳中却是“振聋发聩”,如蒙大赦,是福是祸孰难预料?
斜刺里,一名平素与戏志才颇不对眼的壮汉冷嘲热讽道:“当真是天上掉馅饼,好处都让狗叼去了!”
“你这厮”戏志才怫然作色,却不好发作,破口大骂反倒辱没斯文。
“阁下既然有意见便去猎者区捕鲨吧!”跛脚老者哂笑一声,身形早已隐没在夜幕之中,扬长而去
壮汉双腿一软,瘫倒在原地,猎者区捕鲨的死亡率极高,十不存一,那名老者的命令几乎是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负责采石场的一名头头名曰赵广,原本随行在跛脚老者的身侧,此刻恭谨地目送其离去之余冷笑一声。
“赵头,救救洒家,猎者区俨然便是加勒比岛的死囚集中营”壮汉仗着早些时候有赵广庇佑,在这采石场乃是一霸,此番触了跛脚老者的霉头,当真是悔之不及。
“唉,齐牛,这名老者的身份大有来历,便是加勒比岛的长老们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跛叔,你”赵广摇头轻叹,别说他一个采石场小小的头目,纵然是加勒比岛的精兵强将也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