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顿感神清气爽。
吴明山这才道:“几位,这是蒿茶。中间那纤纤美人样的东西叫萎蒿,是一种纯天然野生植物,生长在我们家乡湖城神奇的马草滩上,天下绝无仅有,季节性非常强,而且与别的杂草混在一起,极是难以辨认,是我太太吃了好多辛苦,亲自釆摘炼制而成……”
横田石原叫了声:“等一下。”
肖飞宇问:“司令官阁下,您想问什么?”
横田石原道:“吴老板,老夫刚才听你讲,你家乡有个神奇的马草滩,怎么个神奇法?”
肖飞宇点点头:“吴老板,请你解释一下。”
吴明山笑道:“这个马草滩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路过此地时,半路上闻着萎蒿散发出的阵阵扑鼻香气,便歇下车辇,命和珅和大人采来泡茶喝,不想从此以后,他老人家竟是体格健壮神采奕奕百病不生,而且他的龙马吃了萎蒿做的草料,又渐渐变得膘肥体壮力大无穷。回到京城后,他老人家一激动,便挥毫泼墨御赐两块金匾,一曰:神奇马草滩;一曰:湖城极品茶。”
横田石原问:“真的假的?”
肖飞宇道:“司令官阁下,您如相信,就是真的;您如不相信,就是假的。”
几个人一起哄堂大笑。
横田石原挠挠头皮:“吴老板,那两块金匾还在不在?”
吴明山躬身道:“司令官阁下,讲出来您可别生气。”
横田石原说:“你讲你讲。”
吴明山便道:“本来这两块金匾保存得好好的,可你们的人去了后,几个士兵把它搜出来,当柴火烧了。”
横田石原摇摇头,叹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美慧子捧起高高的茶杯叫道:“真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不忍心张口。”
郑天成道:“漂亮是漂亮,却不知味道如何?”
吴明山说:“几位,它的来历可大着呢,要不然,乾隆老爷子怎肯喝?”
横田石原伸长脖子问:“有多大?”
吴明山问他:“司令官阁下,中国古代有个叫李时珍的大医学家,您晓不晓得?”
“李时珍?”横田石原想了想,“就是写《本草纲目》的那个李时珍?”
吴明山拍手赞道:“您的知识真是太渊博了。”
横田石原摆摆手:“老夫只是听小林院长讲过。难道这个萎蒿古时候就有了?是茶、是药、还是滋补品?”
吴明山笑道:“司令官阁下,您讲得太对了。这种萎蒿既为茶、又为药、还是极好的滋补品。《本草纲目》中讲,萎蒿气味甘无毒,主治五脏邪气、风寒湿痹、补中益气、长毛发、令黑、疗心悬、少食常饥、久服轻身、耳聪目明、不老。几位品尝一下,且看味道如何。”
郑天成率先喝了一嘴,脸色立时扭曲:“他娘的,太苦了。”
李月清微微一笑:“郑大局长,您别牛饮哪。这蒿茶讲究的是苦尽甘来、清爽顺口、后味醇香、回味无穷、令人不释,您再慢慢喝一口,用心体会一下。”
郑天成哼了一声,哪里再肯张嘴。
美慧子双手捧着茶杯,一边细细观赏一边轻声细语地说:“大竹君,您刚刚品尝过,觉着滋味如何?”
肖飞宇回她:“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美慧子悠悠地说:“我看着就心满意足,实在舍不得伤害它。”
横田石原忍俊不禁:“你这丫头真有意思。老夫刚才品了一下,倒是颇有心得。”
美慧子连忙问:“什么心得?”
横田石原回道:“看在眼中赏心悦目,闻入鼻中清香入脑,品进口中味道独特,一口略苦、二口甘甜、三口醇厚、四口沁入肺腑、五口全身通泰,六口心旷神怡,别具一番滋味,甚是令人回味无穷。吴老板讲的一点都没有错,真是妙极了。”
郑天成赶紧掉转腔口:“太君真不愧是一流的品茶高手,是这么回事。”
横田石原不理他:“吴老板,你接着说。”
吴明山嘿嘿一笑:“这种萎蒿的好处还有很多,比如米里掺一些,煮熟的饭就会松软喷香,比如用来泡澡,有利尿解毒的功效,是消肿的干将……”
肖飞宇问:“你这一杯茶,要多少银子?”
吴明山欠身回道:“小店不卖这种茶。”
“为啥?”美慧子抢着问,“这种茶泡起来品相极好,慢慢咀咽味道极佳,肯定是茶中极品,能为你挣大把大把的银子,你又何必舍弃它呢?”
吴明山回道:“大佐阁下,您有所不知,这种茶的原料萎蒿极是难以釆摘,而且制作过程很是繁琐复杂,要经过十多道工序才能提炼出一点点精华,数量太少了。小店若是将它摆上柜台,客人们喝上瘾,争着点它,而我又拿不出,岂不弄巧成拙,砸了招牌?”
几人点头称是。
横田石原站起身来:“吴老板,今儿老夫请客,结帐。”
美慧子笑嘻嘻地说:“伯父,可要掏现钱哟。”
郑天成跳起来指着吴明山骂道:“他娘的臭小子,几位太君大驾光临,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使你这个破店蓬荜增辉,又为你做了广告,你还好意思要银子?”
吴明山连连点头:“是是是。长官别发火,小店今儿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