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一郎活动了一下身子:“一、调査一下野田纠夫将军为何要撺掇雍仁亲王谋权夺位、他与臭名昭著的紫衣帮为何勾结在一起?二、动用一切手段措施,核査一下大竹三郎身份;第一件事允许你安排手下人去办,第二件事你必须亲历亲历,同时要绝对保密,不准向外界泄露出半个字。”
青山小冢愣了愣:“核查他什么身份?”
小仓一郎回道:“核查他是不是真正的日本人。”
青山小冢有点懵:“恩师,我没有听懂。”
小仓一郎便将情况向他简单讲了一下。
青山小冢一惊之下,眼球瞪得险些冲将出来。
小仓一郎笑道:“青山君,发什么呆呀?我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
青山小冢一挺胸脯:“报告将军阁下,听清楚了。”
小仓一郎跟着说:“你要记住,这是天皇陛下交办的急事要事大事,既要限期完成,又必须给出肯定答案,懂了么?”
青山小冢摇了摇头,朝他打个立正,转身离去。
第二十九日,他又走进了小仓一郎办公室。
小仓一郎一边请他坐一边问:“青山君,结论如何?”
青山小冢哪里肯坐,义愤填膺地说:“恩师,这件事讲起来简直匪夷所思,叫人万难相信,真是岂有此理……”
小仓一郎呵呵笑了起来:“莫激动莫激动。”
青山小冢气喘不已:“恩师,这个大竹三郎是大竹宙太郎夫妇早年在支那经商时所生,因这两口子生意繁忙无暇顾及,便将他寄养在湖城一大户人家,故而他又有一个中国名子叫肖飞宇……”
小仓一郎笑着打断他话:“青山君,这个我已知之,你拣紧要的讲。”
青山小冢咧咧嘴:“据学生初步调查,这个大竹三郎肖飞宇极有可能是地地道道的支那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
小仓一郎明白,他说极有可能,那基本上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只因青山小冢心思缜密、办事沉稳、效率极高,是全日本谍报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从不出差错,值得他万分信任。
青山小冢不把话讲满,所缺的也只是一两件让人信服的证据而已。
小仓一郎自然十分清楚,对大竹三郎或者说是肖飞宇这个救了天皇陛下夫妇性命的特殊人物,若想获得他是中国共产党特殊党员、日本共产党特殊党员、囯际反战同盟特殊成员的铁证,那是需要花大功夫大精力去进行调查的,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难以办得到。
于是点头说:“青山君,你别慌,也别急,更不要胡乱生气,好好地慢慢地讲来我听。”
青山小冢有些不好意思:“恩师,这件事太过复杂,我先简单讲一下。”
小仓一郎说:“行行行。”再次请他坐下。
青山小冢挺身说:“恩师,我还是站着向您汇报好。”
小仓一郎双手摊开:“好好好。”
青山小冢这才道:“回禀恩师,此次事件的发生,追根溯源,一方面可能雍仁亲王本人确有夺嫡之心,然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他违背了祖制,私底下与野田纠夫将军勾结在一起,而野田纠夫将军身边又混进了共产党奸细,是这个奸细从中捣鼓,一力促成了野田纠夫将军拥戴雍仁亲王发动暴乱,其真正目的,是要凭空制造出机会,让那个大竹三郎肖飞宇大出风头大放异彩,立下不世奇功,继而从天皇陛下手中谋得高位,来干颠覆我大日本帝国之勾当。”
小仓一郎被他讲得一愣一愣的,眼珠瞪得圆圆的,嘴巴也慢慢地张大了。
由于肖飞宇来日本后一直默默无闻,所以小仓一郎从未听说过他。
事件发生当日,在对肖飞宇神话般英雄壮举极为钦佩的同时,作为情报部门头头,他对自己工作上存在的失误进行了深深地自责,急忙派人去警察局调来档案査看,这才稍稍弄清原委。
出于职业的本能和敏感,出于对帝国的无限忠诚,在这个非常时期多事之秋,在未彻底核查清楚大竹三郎确切身份之前,为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安危,他才在天皇陛下面前不顾一切地阻止肖飞宇到帝国军政重要部门担任实职。
但这仅仅局限于预防,绝没有其它目的。
眼下,天皇陛下正广揽人才,如果大竹三郎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他倒非常愿意这个文武兼备的家伙出来为帝国效力。
而今听得青山小冢如此一讲,里面竟然暗藏着共产党惊天阴谋,饶是他平日里遇事一直都稳如泰山,此刻也似五雷轰顶,头晕目眩,怪不得这家伙刚进来时一连用了“匪夷所思、万难相信、岂有此理。”几句话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青山小冢接着说:“恩师,幸亏您洞察秋毫、料事如神、深谋远虑、及时阻止,否则我大日本帝国危矣。”
小仓一郎哈哈道:“青山君,你何时学会恭维人了?本将军可没有你夸的这么聪明。”
顿了一下又道:“什么我大日本帝国危矣?简直一派胡言。嘿嘿,就凭他一个不谙世事身着布衣的毛头小子,即便心存不轨,就算将来对帝国能造成伤害,恐怕也没有你讲的这么严重吧?”
青山小冢与他争辩:“恩师,我们的职责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大日本帝国造成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小点点。”
小仓一郎点点头:“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青山小冢回道:“为了不给大日本帝国留下隐患,一不做二不休,我立刻亲自带人去将他抓起来杀掉。”
说完迈步就走。
小仓一郎急叫:“站住。”
青山小冢回过身来问:“恩师,您还有何吩咐?”
小仓一郎吃吃地道:“我说青山君,你今儿怎么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