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仁大为不解:“这是为何?”
久弥宫良子躬身道:“启奏陛下,臣妾脑海中刚刚有灵光闪动,定是上苍怜悯我等,派天兵天将下凡相救,您要做的,只是稍稍稳住雍仁便可。”
就眼前情形而言,久弥宫良子作如此之言,无异于三岁孩童口中所出。
裕仁不忍让她梦幻破灭,哈哈大笑:“好好好,借皇后吉言,但愿真有天兵天将前来相助,走。”
久弥宫良子又叫住他,跑回内室拿了御寒的绒衣给他披上,这才甜甜一笑,挽着他的手臂,踏着碎步,与他一同缓缓地朝外走去。
此时已近凌晨,冷风虽轻,却是寒彻入骨,飘飘洒洒的雪花在无数盏灯光照耀下,于天空中不知忧愁自由自在地飞舞着。
只见外面的广场上,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地躺着皇宫卫队人员的尸体。
铃木由太郎挥舞着手中长剑,正率领着剩下的百十来个侍卫竭尽全力与紫衣人厮杀着。
远处二重桥前,亲王雍仁在野田纠夫将军和一小群手持利刃的紫衣人簇拥下,正默黙注视着皇宫大门。
见到裕仁夫妇相互挽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雍仁朝野田纠夫低低嘀咕了一下。
野田纠夫立刻一边跳着一边鼓足嗓门大声叫道:“武士们,冲过去,抓住裕仁,抓住良子。”
所有的紫衣人听了他这话,一起撇下正与之厮杀的皇宪卫队人员,转而向裕仁夫妇跟前涌去。
擒贼先擒王。铃木由太郎原本想从困着他的二十多个紫衣人包围圈中杀开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一举将亲王雍仁拿下,这样就可迫使叛军退散,无奈那些紫衣人武功太强,让他寸步难移,又见卫队人员不住地倒在地上,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如今听得野田纠夫高声喊叫,扭头一望,见裕仁夫妇果真出现在皇门前,惊骇之下,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保卫皇上。”随之双足使劲,奋起神威,硕大的身躯往半空中一跃,硬生生一路踩着紫衣人的头顶赶到裕仁夫妇身前。
剩下来的三四十个侍卫听到号令,随即撇下对手,转身后退,与他一起组成两道人墙挡在裕仁夫妇面前。
野田纠夫赶上来狂叫道:“一个不留,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两百多个紫衣人手中长剑齐出,皇宫卫队人员哪里能抵挡得住,纷纷栽倒下去。
裕仁绝望地叹道:“天亡朕也。”两眼一闭,引颈就戮。
野田纠夫狞笑着朝他走来。
铃木由太郎身中两剑倒地,却又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挡在裕仁夫妇身前,伸手指着他,口中叫道:“逆贼,休得伤害我主!”
野田纠夫不禁大怒,拔出腰间长剑朝他胸前刺去。
却听亲王雍仁喊了一声:“住手。”
野田纠夫随即撤剑,转身回头。
雍仁低低地道:“铃本君如此舍命护主,忠勇之心着实可嘉,令人万分钦佩,留他一命吧。”
“遵旨。”野田纠夫转过身挥了挥手。
两个紫衣人走上前来,强行将他架到一边。
铃木由太郎口中狂骂不止:“逆贼,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一个紫衣人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塞进他嘴中。
裕仁甚是心痛,伸手轻轻拂去粘在睫毛上的雪花,两眼死死盯着雍仁,呵呵冷笑了两声,淡淡地问他:“吾弟,看来你已经当上大日本帝囯之皇帝了,是也不是?”
雍仁叫他两道怨恨凄凉的目光狠狠一逼,吃了一吓,不由得低下头倒退一步。
裕仁又道:“你真的想当大日本帝囯皇帝吗?”
或许心中略有愧意,雍仁一时张大嘴,竟不知如何开口。
裕仁再道:“你这样突然发难,谋逆篡位,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当上了皇帝,大日本亿万兆民服你吗?”
“裕仁,休要啰唣。”野田纠夫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抖了抖,递给他,“这是禅位诏书,赶紧签字画押,我皇保你后半生享受原有待遇,否则……”
“逆贼休得猖狂。”裕仁甚是恼怒,将他递过来的禅位诏书撕成两半,往半空中一扬。
久弥宫良子急道:“皇上……”
裕仁气愤难平,情绪异常激动,早忘了她先前嘱咐,挥舞着手大声叫道:“皇后,朕即便血溅当场,也绝不会向他们妥协。”
雍仁重重地哼了一声:“皇上哥哥,事已至此,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可不要逼我做出兄弟相残之事来。”
“哈哈哈。”裕仁伸手指着他道,“有种你就亲自上来杀了朕。”
雍仁不意他如此硬气,脸上气得如同天色一样苍白,也伸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野田纠夫眼珠一转,再次抬起手中剑来。
但他并没有把剑尖指向裕仁,而是他身边的久弥宫良子。
裕仁怒道:“野田,你这个逆贼,要干啥?”
野田纠夫桀桀一笑,一字一句地道:“裕仁,你若不答应立刻禅让皇位于秩父宫,本将军先让你心爱的女人胸前开花,看你心疼不心疼。”言罢,手腕运劲一抖,长剑顿时嗡嗡作响,剑尖在久弥宫良子眼前八寸远处晃来晃去。
裕仁未及开口,却听久弥宫良子怒骂道:“逆贼,休要拿本宫威胁皇上。”
又朝他道:“皇上,您多保重,臣妾先去了。”
再朝野田纠夫扬头喊道:“你这懦夫,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野田纠夫吃她一激,心中大怒,手中长剑不由自主地朝她胸前刺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