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的不远处的树丫上不止什么时候立了一个人,手扶着树干,原本可以融入夜色里的黑衣在月光底下却显得格外的突兀,那人盯着流岸半响道:“流岸兄,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这般风流的模样,着实叫小弟也开了眼界。”那语气里竟是含了隐隐的笑意。</p>
流岸理了理蓝芷额前的黑发,冷声道:“你们还真是耐不住了。”</p>
“是流岸兄亲口允诺的两月,现在两月已过,流岸兄最好还是去做应当做的事情。”那人的话语轻飘飘的,趴在流岸腿上的蓝芷却没有来的抖了一抖。</p>
流岸皱了皱眉:“我说的自然会做到,但是你们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p>
夜风一股一股的吹来,周遭的树一阵子摇东,那人沉吟半响道:“这本来便是由流岸兄做主,莫说是一件了,便是百件也是要好好考虑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条件?”</p>
“让我代她去。”流岸低头,看那女子紧闭着的双眼,缓缓道。</p>
树上的一人一怔:“流岸兄······”</p>
流岸用手把蓝芷轻轻托起来,教她躺好,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给她盖上,刚要跳下巨石时,却发现蓝芷紧紧拽着她的衣角。</p>
“殿下,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的,师父。”蓝芷闭着眼睛喊道。</p>
流岸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小顽劣,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记得等我。”</p>
蓝芷眼角掉出一颗眼泪,嘴角却上扬,手便渐渐的松开了。</p>
流岸手一挥,在巨石周遭部了一个结界,便转身融进茫茫的夜色里。</p>
天边那一轮圆月缓缓的往下沉,整宿的亮,它似乎也得休息一下。</p>
蓝芷则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躺在无边无际的泥沼之上,头顶是炎炎烈日,底下是万年冰窖,她身体一半死烤焦的,一半是冰冻的,流岸远远的立在云端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任凭她怎么喊,也没有作声·······</p>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只觉嗓子冒火,眼睛昏花,摇了摇脑袋,她才勉强看得清楚周围的景物。</p>
慈瑶与连双坐在离她十来丈的树影子下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远方。</p>
“怎么只有你们?殿下呢?”蓝芷把身上盖着的白衣裳折起来,也走到树影子下面。</p>
慈瑶茫然的摇摇头,连双道:“昨天我们本想寻个地方洗澡,却在十里以内都没有水,便走得远了一些,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你睡在那里了,一直没有看见恩公。”</p>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p>
“大概卯时左右。”连双回答。</p>
蓝芷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昨天晚上她怎的能够睡得那样死,还做了那般稀奇古怪的梦,该不会是殿下遇见什么麻烦了?</p>
蓝芷脸一白,寒意阵阵袭上来,却又立即否定了,殿下遇见什么麻烦的话怎的要一声不吭呢?</p>
坐回巨石上,她托着腮,看日头一点一点的升起来,又一点一点的落下去,托着塞的姿势累了,她就躺着,正躺,侧躺,她想着若是她走开了,走远了,流岸回来看不见她怎么办?于是她足足等了三个日夜,却依旧看不到那熟悉的影子。</p>
慈瑶两姐妹在等了两日之后朝蓝芷道:“我们不跟你了,也不杀你了,我们要走了。”</p>
蓝芷懒得理她们,她们跟来的初衷可能真的是为着寻机会杀蓝芷,可是域民国之后便不是了,蓝芷这个是知道的。</p>
蓝芷又在原地等了两日,只是喝草叶子上结着的露水,也没有觉得有多饿,她不敢睡觉,怕一睡了就又会梦见不想梦到的东西。</p>
其实流岸又不是第一次无缘无故的没了踪影,前几次不也是糊里糊涂的就遇上了么,蓝芷想着便觉得有些开心,这一次应当也不例外,于是她在第五日的时候便决定自己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兴许还没解决完全,流岸便又出现了。</p>
蓝芷一边想着一边去树林子里摘了些果子吃,便一路朝着想好的方向去。</p>
几近到了青丘的地界之后,蓝芷便又遇见了一群要她命的狂徒。</p>
叫蓝芷奇怪的是那些要取她性命的狂徒,个个都是没有几点气力的等闲之辈,对着蓝芷的长鞭的时候,要不然便是跪下求饶,要不然便是弃甲逃走,没几个顶得住的。</p>
隐隐的,她越发的觉得是那个女人,兴许改天还得走一趟魔域,把这件事情解决干净了。</p>
蓝芷心情本身就不好,对着这一群自动送上门来的,她发狠几鞭子下去之后便揪住人家的衣领子:“喂,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