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几人来到了京城,京城的城墙高而厚实,城门处盘问的官兵毫不松懈,仔细的询问着每个人,严厉且无情,临到了蒲杰几人,蒲杰拿出秦昱当初信中夹着的请柬递了过去,官兵看了一眼,连忙恭敬地把几人送到了城里,蒲杰顺便还问了秦昱家的具体方向。
京城的街道很宽,能容下两辆马车并排走,道路两边是鳞次栉比的房屋,其中的酒馆,饭馆人来人往,道路上是在人群中奔跑着的孩子,手里拿着刚买的玩具嬉闹着,后面的大人惬意攀谈,仁兄贤弟的称着,绸缎铺,胭脂铺满是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后跟着侍女进进出出,笑意如春,几人身在街上,却好像在城外,他们与这街景似两个世界,格格不入。上次蒲杰来到京都还是在战乱的时候,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的,看起来跟别处的百姓没什么差别,如今太平盛世再看,京都的百姓活得确实比它地的百姓好太多太多了。
王钧昭还在街上遇到了熟人,是儿时玩伴也是京城世家,两边互相介绍,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是拜给大宗师的,蒲婉和路寻回礼,这是拜给礼数的,蒲杰受了,在聊了一会后,蒲杰明显能感觉二人放不开,于是就让他们离开了,正好让王钧昭顺便回家探亲,而蒲杰一行人去往秦昱处,倒不用担心钧昭不认识路,人家在京城什么势力,还会找不到路。路寻在他俩走后直感叹家大业大啊,就京城这么大都能遇见熟人,也可算是有名的交际花了。蒲杰让他闭嘴少说闲话。
秦昱家的宅子没有多大,在一处官宦区上,各部大臣及军政要职官员都住在这,京城里的人都戏称这儿叫官帽胡同,住在这的人哪一个不是当朝三品以上的官员,蒲杰领着二人径直的走了进去,有出进的官员家眷好奇的打量着三人,因为大家一条胡同住的这么些年,从来也没见过这几个人,而且穿的这么土,一看就是乡下来的,都心思这是谁家的穷亲戚,跑京城要饭来了。蒲杰没理会众人的目光,快步的走到秦昱的家宅前,敲响了门,这是这么些年路寻和蒲婉第一次看见的真正的门。
开门的是个小孩,怯声问他们找谁。蒲杰把请柬递给他看,他看完就把门完全推开,请几人进屋坐,家里再无他人,秦昱也不在家,听小孩说得大人还在上公,下午四时多才能回来,招待几人先坐着,他给他们准备茶水和午饭,蒲杰叫蒲婉和路寻去帮着忙,主要还是蒲婉,路寻别去捣乱蒲杰就满意了,但挑挑水总该行。蒲杰一直打量着这个小孩,寻思看着也不像师兄啊,但也没开口问。
倒是路寻先问的,小孩看着能比路远小一点,边准备饭边问,也算是闲聊天,要不太沉闷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生”
“你是秦昱师伯的徒弟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老爷捡来的,平时帮着老爷看看家,收拾收拾卫生。”小男孩连声摆手。
陆寻还想继续问,蒲婉看着他摇了摇头,路寻了然,出去抱柴火去了,剩下蒲婉跟小孩一起摘摘菜。
几人简单的吃过后,收拾完毕,看着时间还早,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蒲杰得知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问他想不想跟他习武,小男孩不知道习武究竟是什么但摇头说不想,还说呆在这陪着老爷挺好的,习武又能给他带来什么,路寻以身示教,展现习武的好处,男孩看的眼里有光但还是坚定的说不想。蒲杰不好再说,几人聊些其他的,更多的是路寻他们在讲,讲的东西也很匮乏,只是书中看的和生活中的趣事。
下午四时多,秦昱回来的还算准时,见到师弟,秦昱很是激动,蒲杰和秦昱两人自当年淮南省分开就再也没见过面,如今见面自是有无尽的话儿要讲,蒲杰给他介绍他的两个徒弟,还说有个徒弟先回家了,等几天再来,秦昱招手让二人近身看个仔细,捏了捏路寻,看了看蒲婉,称赞了几句,蒲杰看师兄这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对陌生人表达感情的时候有点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倒霉看上他了,以后怕是没有浪漫可言了。
“师兄,不知你要娶谁家的姑娘啊”想到这蒲杰问道。
“也是武英殿的人”大乾国太祖皇帝登基后前朝许多东西都未改名,武英殿依旧叫武英殿。
“她也是大宗师?”蒲杰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家两位大宗师,不光是他震惊,就算是皇帝本人也定不会安心啊。要是不在京中供职没人管得到,但是京中大宗师成亲,那是绝不会被允许的,蒲杰为师兄担忧,想着不行这官不要做了,跟他回春秋山吧。
“不是,她是宗师,我俩在江南起事时认识的,我做先锋官,她做帐中幕僚”秦昱的回答让蒲杰松了口气。
“行啊,师兄都知道勾搭小姑娘了”蒲杰调侃道,到了师兄面前属于放开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