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哪里有水吗?得先洗去伤口上的污物。”颜妍虽然很小心地取下了粘在伤口上的衣服,便仍引得鲜血直流,自己那点酒精棉花还不够擦一个地方的呢。
男人没说话,解下腰上的水囊递给她。
“呃,是酒!”颜妍一打开,酒味直冲鼻端,正好可以消消毒,“忍痛着啊。”
对这个拿剑指着她的男人,她也不想手软,一手将酒往伤口上倒,一手用棉花擦去那些污物,没想到他居然一声也没吭,任冷汗直流。
“喂,你有带金疮药吗?”颜妍有些佩服,下手也轻柔了些,想起电视剧上放的,应该是金疮药吧。
男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颜妍没有迟疑,打开瓶子便往伤口上倒,好不容易才抹完,又取出药盒里那卷纱布,可惜不够用,颜妍想了想将纱布用小小的剪刀绞下,盖在伤口上,然手将他那些破了的白色单衣撕成布条,捡比较干净地给他绑上。
“好了。”颜妍满头是汗,疲倦地坐在地上擦拭着手上的血。
“谢谢。”
低低地声音,没想到还挺好听的,颜妍笑笑:“谢就不必了,只要你别拿着剑架在我脖子上就行。”
“……”又是沉默。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颜妍顾不得他的沉默,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不搞清楚还真难受。
“长安城郊外。”
“长安城?”那不就是西安吗?“现在什么年号?”
“贞观十年。”虽然奇怪她的问题,便仍是老实回答。
“贞观之治!”颜妍兴奋地跳起来,“李世民!”
“……”那人看着她,很不解。
“呃,那个……”颜妍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收敛着兴奋,“这是你家吗?”
“不是。”
颜妍看看他,有些气馁,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真没意思,干脆不理会他。在屋里屋外四处查探,布帘后有张破损的床板,其他的一无所有,屋外有个树枝围成的小院子,屋旁边还连着一个茅草屋,颜妍看了一下,是个厨房,绕过屋后,后面搭了个小小的草棚,走到边上臭气冲天,原来是个茅房。
颜妍捂着鼻子回到前面,站在院子里,才觉得舒服些。
草屋后面就靠着山,院子外横贯着一条青澈的小溪,靠院子的溪边有几个泥台阶,溪上面有座三米长、半米宽的木桥,两边没有栏杆,过了桥是一大片的竹林。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郊外哦。”颜妍看着竹林,又看看自已身上,自言自语着,“唉,这样也好,免得被人当怪物看,没办法回家了,不过日子还是要过的,既然这草屋是被废弃的,那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去参加美食节时已是五月,天气已渐渐转暖,所以她穿了一件白色宽松的羊毛衫和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轻便的耐克运动鞋,及肩的头发被扎成马尾。打定主意,她决定先好好收拾收拾房间,也许未来很久一段时间要在这里渡过了。
颜妍并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说做就做,在厨房好像有不少盆子桶子之类的,先看看有没有装水的东西。
来到厨房,颜妍先检查了一下灶和锅,还好,锅还是完整的,灶台上放着一块小小的木板,一把菜刀已经生满了黄锈,灶台边的地上有口缺了一个口的大水缸,边上放着两个木桶,一条木棒,应该是担水用的吧,靠着墙边有张破桌子,上面叠着两个木盆子,几个木碗、木勺子之类的,做工粗糙,可能是以前的主人自制的吧,还有一些陶罐,已经破损不堪了,里面的东西都长了绿毛,散放着臭味。耐着性子把看来起完整的东西清理出来放到院子里,想先把厨房里先清理干净,民以食为天,有了吃的东西,其他的都能慢慢整理了。
想起先前那个房间里有不少农具,应该可以一用,便回到草屋,一进门便发现那个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糟了,把他给忘了,可别死在这儿,我可不想住死过人的房间。”颜妍快步走到他身旁蹲下,推了推他,没反应,小心地伸出手指放在他鼻前,还好,还有呼吸,一抹额却烫手的厉害。
“唉,好烫。”颜妍将旁边的稻草都收集起来,他的伤在背后,只能趴着了,他的外衣又满是血污,便从背包里取出一件自己的薄外套披在他背上,在上面放上稻草,想了想又从自己药盒里取出一些药,“这个头孢应该是消炎的,这个……泰诺林……好像退热的,不管了先试试吧。”跑到外面洗了个木碗舀了一碗水回来,托起他的下巴放了两片药片在他嘴里,倒入水,见他下意识地咽下,颜妍才松了口气,坐了一会儿见他睡得正沉,便拿着那些农具继续她的大扫除行动。
将木桶洗干净,打上水,颜妍摇摇晃晃地担着水回到厨房门口,将水倒入木盆,两个木盆有一个已漏了,然后端了一盆放在灶台上,先用一个看似铁锹又似锄头的农具将灶台上的积土慢慢刨去,再用水清理,没有抹布就用现成的稻草,没一会灶台便收拾出来了,在锅里倒满水,只有靠近灶台上面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洞,不过并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