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们没有聊天,像他们这种上来年纪的人,早已看出了我的忧伤。好吧,我高估了自己,吃着吃着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家,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知道。这个小伙子伤心了。
李大叔帮助她的老婆收拾去了,我静静的看着电视,不知道演的是什么电视剧,反正只打发时间,无关于内容,无关于精彩。他就是为了消磨掉无关紧要的时间而已。
大约过了十分钟,老两口从厨房走了出来。同时对我笑笑,我也笑了笑,我的情绪依然不高。李大叔把电视调在了一个抗日剧的台上。对我说“累了吧小王,不看电视的话我就带你去今晚你住的房子,明天早饭在家里吃,吃过饭再出去找工作,不要着急,尽量找个自己能适应的,这几天你就在我家里吃住,不要想起他的,”我的话没有说出口,李阿姨紧接这说“是呀,小王听你叔的,工作有的是,但一定要找个自己能干的了的,尽量不要去娱乐场所,虽然工资高,但那些地方都挺乱的。容易惹上麻烦”。我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我的眼睛又再一次湿了。
“嗯。大叔。阿姨。谢谢”我珍重的给两个老人鞠了一躬。“那,阿姨晚安”说着我就随着李大叔出了房子。来到了对面的一个房子。大叔打开门。我们走了进去。这个房子收拾的很干净,房间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味道。床铺也整洁的铺这。被子也垫的很方正。这那里像人已经搬走了的房子。由此可见房子前面的主人的品质和素质。
“怎么样?被褥是前一个房客留下的。你今晚先将就这,”李大叔说完大有深意的看着我。没等我说出感谢的话。他率先说到:“坐了好久的车,想必已经很累了,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说完他就快步的离开了房间。我只好无奈的笑笑,难道我的感谢真的很烦人吗?
说不累是假的。监狱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每天都是快节奏的劳作和学习。很少有放松的时间,尤其实在考核候,有时候忙到了忘了想家,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出狱到陷在没有好好的睡一觉,看着干净整洁的床铺,困意一下就奔了出来。飞速的脱掉身上的累赘。往这床,我却不知怎么办。没有洗澡,没有洗脚。真的可以上床吗?会不会又要挨班长的批。好吧我又纠结了,现在我是自由的,不要管什么的卫生条例。
时间就在我的一呼一吸间,滴答滴答的循环。不是什么条例制约了我,而是卫生。两天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那么干净的床单我也不忍心躺下去呀。院子里的最后一盏灯也免掉了。此刻除了黑暗,和那该死的蝉鸣,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不,还有漫天的繁星。不,不,还有一个在繁星下,黑夜里光着膀,找水龙头的我。虽然是第一次住大杂院,可在电视里看了好多会了。大杂院里都会有水龙头。那个周什么星演的那个“包租婆,怎么停水了”。。。。
我没有去角落里找,一般的都会设在十字处,或丁字处。这样就尽可能的避免了用水时候的拥堵。对于这样的生活常识,21世纪的好青年怎可能不知道呢‘。好吧。先别自夸了。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我就是没有找见那个可以放出水来的家伙。
这是最后一排了,他的前面还是没有,倒霉的李老头不会把水龙头按在这排的墙角把。此刻我完全忘了李大叔的好了。从每个房门走过,我都轻声轻脚的,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人们。最重要的是怕大家怀疑我是个偷衣服的贼。只穿个裤衩,手里那个毛巾,站在漆黑的夜里。会是个好人吗?纠结个屁,不要忘了,你是个刚释放的劳改犯,你是好人?好吧,在自我麻醉了一番后,我壮起胆子慢慢的靠近了面的墙。
此刻的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在生活中,遵循这一切大规律,春耕,秋收。早起晚睡。可在具体的个人里,应用的规律不一定都是一样的。比如,你认为六点是早起,可有的人认为8点是早起。甚至那些过管了夜生活的人认为12点就是早起。所以哲理早就告诉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好吧,我就是想不通老李头为什么要把水龙头放在房间里,而且还是最后一排的最后间。
不是生活太妖娆,而是你土的掉渣,你所看的是20世纪的大杂院,现在是21世纪。公元2012年好不好。那个地方已经不叫水房了,而叫洗手间。这个季节我最喜欢洗凉水澡了,我没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的搽拭我的身体。尽管这样也是让人很舒畅的事了。
也许最后一间是洗手间的缘故吧,我竟然听到了隔壁房子里对话的声音。而且是那么的清楚,让我回忆自己都有了顺风耳的功能。
“明天我老公就回来了,你又要忍一段时间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忍,还是老样子,就那个时间,隔壁水房”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的胆子,我可不敢,要是谁碰见了可就出大事了,前几次我都依了你,这次你就听我的。”那个女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