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看了一眼张凡，笑道:“应该是真的，小凡亲口说的。”
“是吗？”
王红乜着张凡，道:“小凡，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这车都能值20万？”
“呵呵，舅妈，”张凡笑了，“那你说，什么车应该值20万？”
王红感觉到张凡语气里面的一些不高兴，忙摆摆手道:“舅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一问，正好你表哥也要买一辆车了，怎么说，也得买个五六十万的吧？”
“那表哥可真有钱。”
张凡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他表哥张林，高中就辍学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正经工作。
因为家里面有些钱，父母也惯着，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还嘲笑过张凡说你成绩好有什么用？出来不还是给那些成绩不如你的人打工？
张凡没搭理他，两人从小就玩不到一块去。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
“妈，吃菜。”
张凡夹了一块肉，放进母亲的碗里。
“哎。”
张母应了一声，笑的露出了眼角的鱼尾纹。
张父则是小小的喝了一口杜康酒，闭上眼睛，仔仔细细的品着。
这一刻，王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多余人似的。
其实她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可是听说张凡买了辆车，似乎是发了一笔财，这才过来套套近乎，没有料到，一下子就把天给聊死了。
“咳咳。”
她忙咳嗽了两声，笑容满面道:“小凡，看样子你在外面过得不错啊，都有钱买车了，得拿好几万一个月吧？”
“哪有那么多，三四千一个月而已。”张凡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三四千一个月。”
王红笑了，“小凡，你这是在打趣舅妈吧？三四千一个月，这辆车二十万，得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啊？”
张凡没解释，或者说懒得去解释。
看见对方来的时候，他就没有什么兴趣应付。
张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气氛又安静了一会儿。
张父忽然开口问道:“王红啊，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红脸上笑容微微凝固，显然是被猜中了心思，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林儿找了个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人的感情不错，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呢，人家女方嫌弃农村不好，非要在县城买套房子。”
张父慢慢的喝酒，听着。
“可是这县城的房子，都好几千一平，一套房子买下来，得要好几十万。”
王红面露难色，“我家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不正巧小凡回来了吗？在外面赚了大钱，所以我想过来借点钱，把孩子的首付付了。”
“这事儿啊？”
张父吃了一口菜。
“是啊，他叔，你看，能不能借个十几二十万的？小凡随便买辆车，都是二十万对吧，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这事儿你跟我说没有用，这钱不是我赚的。”
张父摇摇头，脸色平静道:“你跟小凡说吧。”
张凡惊愕地看着自己父亲，这真是自己亲爹啊！
王红随即用炽热的目光看向张凡，“小凡，林儿可是你表哥，表哥的忙你得帮啊。”
“舅妈”
“嗯，你说，舅妈听着。”
王红放下饭碗，极为认真。
“不是我不想借，而是我现在身上，真的没钱了。”
他说的可是实话。
然而除了他，在场的另外三人，一个也不信。
“小凡，你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王红强撑着笑容道:“你要是没钱了，那门口这车哪儿来的？”
“正因为买了门口这车，所以没钱了啊。”张凡奇怪道。
“小凡，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舅妈不高兴了。
“懒得请你帮忙一次，要不是看在咱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我还不找你呢。”
“呵呵，舅妈，你不刚才还说，表哥最起码要买一辆五六十万的车吗？怎么一二十万的首付还付不起了？”
张凡乐了，照这个说法，自己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地献上钱啊？
舅妈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因为买车，就没钱了吗？”
“那车也可以分期付款啊？不跟买车子一样？”张凡一一化解。
“啧”
王红眉头一皱，咂了一下嘴，不满意道:“小凡，怎么说林儿都是你表哥，拜托你这点小事，怎么推三阻四的？”
“哦，一点小事，那你现在借给我五万，借吗？”
张凡压抑着心头的火气。
当初为了借那两三万块钱，母子两可以说是低声下气，就差磕头下跪了，对方现在呢？趾高气昂？
张母终于看不下去了，瞪了张凡一眼，“小凡，怎么跟舅妈说话呢？”
“红，小凡这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舅妈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然而张母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的脸色难看下去。
“不过，小凡是真的没钱了，外面那辆车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