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神色不善,“陆公子,这里不欢迎你。”
陆家远感觉到了傅茗的敌意,他现在同样危机感十足,他已和沈宜善退了婚,他担心自己稍有不慎,自己的意中人就会被旁的男子惦记上。
陆家远冷笑,“傅茗,这里是侯府,你这个表公子有什么资格不欢迎我?就算我和善善暂时退婚,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太子与三殿下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燕璟负手而立,刀削般的眉毛轻挑。
下一刻,陆家远和傅茗大打出手。
傅茗年少时在侯府习过武,陆家远是文官,两人的悬殊很快就凸显出来。
傅茗一拳头砸在了陆家远的额骨上,让陆家远当场挂了彩。
燕璟幽眸微眯,伸手拍了几巴掌,“呵呵,不愧是傅公子。”打得不错。
太子这时愣了一下。
傅茗和陆家远都是他的人,燕璟这莫不是在挑拨离间?
太子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起,就如醍醐灌顶。
他坚信自己看出了燕璟的诡计。
这时,太子身侧的三殿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太子。
两人对视,三殿下递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眼神给太子。
太子更是觉得燕璟心机深沉。
这厢,太子沉声道:“够了!傅茗住手!今日既是登门贺喜,如此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沈长修这时走了过来。
一看院中狼狈之态,沈长修面露不悦之色,他刚毅果决,有武将独有的坚韧不屈。纵使眼下身处劣势,也不允许任何人在侯府造次。
何况,傅茗和陆家远如此闹事,对妹妹的名声不好。
又因太子几人也登门了,沈长修不想站队,态度强硬,“看来几位并非真心登门道贺,既是如此,诸位还请回吧,我侯府的小庙容不下诸位。”
不是沈长修故意不给太子等人面子。
而是如今事实就摆在面前。
皇上容不下沈家了。
此时若是选择站队,对沈家大有不利。
倒不如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它东西南北风。
沈长修此言一出,登门的几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理由强行留下,只能离开。
傅茗和陆家远也彻底撕破脸皮。
侯府后花园。
沈宜善去见了兄长。
她到底是宛若重活了一次,对诸多事也有清晰的见地,道:“兄长,看来对外人而言,咱们侯府是彻底落魄了,送出去的帖子几乎无人登门,外租家亦然。”
沈宜善的外祖父过世后,傅家与沈家愈发疏离。
沈长修看着妹妹,欣慰的同时,也心疼她,“善善,经此一事,咱们要记住,这世上人心最难测,莫要轻易倚仗任何人,自己强了才是真的强。”
沈宜善点头。
沈长修担心她被退婚一事打击,又说,“陆家的婚事不要也罢,大不了兄长养你一辈子。”
沈宜善心想,被退婚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兄长也被退婚了呢。
但她暂时没提,她猜测兄长自己也已经知晓,两人都心照不宣。
沈长修再度叮嘱,“善善,千万不要接近燕王,可听清楚了?”
关于这件事,沈宜善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她违心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传来,似还掺杂着诸多不满,“沈少将军,你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本王难不成是什么恶人?”
这道声音刚落,兄妹二人俱是惊了一下。
沈长修扫了一眼匆匆忙忙赶来的若容。
若容擦了把额头的汗,十分委屈,“公子,是、是燕王爷不允许奴婢通报!”
沈长修面色微沉。
沈家人不会趋炎附势。
他语气生硬,“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燕璟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沈宜善,沈宜善立刻垂下脑袋。
沈长修见状,侧身迈出一步,挡住了燕璟的视线。
这动作的用意已十分明显。
燕璟薄唇往轻轻一扯,风流不羁之态,“无事。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你与本王同龄,算是一同长大,本王七岁离京,你也算是本王的故人。”
沈长修,“……”谁与煞神是故人?!
燕璟一言至此,对身后的左狼轻轻一挥手,“本王有一物相赠,这是本王从外邦得来的假臂,若是沈少将军不嫌弃,可取而用之。”
左狼捧着锦盒上前,“沈家公子,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片心意,还望沈公子收下。”
燕璟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沈长修没有拒绝的道理,“多谢王爷。”
燕璟颔首,“不客气,你既不想与本王叙旧,那本王就此告辞。”
沈长修虚手一请,不挽留。
燕璟沉着脸离开。
须臾,沈长修纳闷,道:“善善,这燕王还真是古怪。”
沈宜善,“……”她不敢多言,生怕露出马脚。
这厢,燕璟走出侯府大门,一上马车就自言自语,“本王不高兴。”
左狼,“……”是因为人家沈姑娘现在有兄长护着了?还是因为沈姑娘的兄长不待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