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跟着方祈雁进了石屋，便见到妙月斜躺在一张石块搭建起来的床上，脸色苍白得怕人。
“师傅？”方祈雁几步跑了过去，跪倒在妙月身前，眼中含泪，道：“师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放心吧，还死不了。”妙月勉强摆了摆手，却又忍不住一阵急咳。方祈雁急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替她顺气。
风歌寞上前几步，道：“妙月师伯。”
妙月盯着风歌寞，看了好半响，才道：“思月，你回来啦，回来了就好。”
风歌寞淡淡地道：“妙月师伯不怀疑我的身份么？”
妙月拍了拍方祈雁的手背，道：“祈雁，你先出去吧，为师有话要单独与思月说。”
方祈雁犹豫了片刻，终是低声一叹，退了出去。
妙月方才笑道：“到了这个地步，你的身份，重要么？”
风歌寞道：“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妙月道：“我希望你能够保住谷中仅存的这些人。”
风歌寞道：“妙月师伯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妙月道：“现今谷外巫教人数虽众，但称得上高手的，也只有孟川命主一人而已，你的实力，当在他之上，更何况还有与你一起的那位姑娘。”
风歌寞道：“如今还留在山谷中的，都是真正心系良善土的人，我会将设法将你们送离此地。”
妙月勉强一笑，道：“如此，多谢了。”
“师伯何出此言？此是份内之事。师伯似乎伤得不轻，让我先为师伯诊断一下吧？”风歌寞轻叹一声，伸手便要去搭妙月的脉门。
妙月忽地翻手，抓住了风歌寞的手腕，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萨罗摩柯的那一掌，若非殷师弟舍身相护，替我挡下了大半掌劲，我便该当场丧命了。”
“师伯？你？”风歌寞神色一黯，方才她一按上妙月脉门，便已知其五内俱损，筋脉尽断，早已无救，如今只是仗着毕生法力在强行续命而已。
“唉。”风歌寞沉默良久，才道：“师伯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妙月犹豫了片刻，忽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何先前巫圣为何一直对我们良善土手下留情，现在又突然要赶尽杀绝吧？”
风歌寞道：“我都知道，都是因为一个人，界天主季珺瑶。”
“你知道？”妙月面露惊疑之色，随即又变得平静，苦笑道：“你果然不是柳思月么？”。
风歌寞道：“不，我就是柳思月。”
“罢了，都不重要了。”妙月摇了摇头，又道：“根据我多年来的调查，界天主季珺瑶与巫教的上任教主关系密切，而巫教以为我们良善土就是季珺瑶传下的道统，所以先前一直对我们手下留情。但实际情况却是当初我的师傅带人将重伤未愈的季珺瑶赶进了那座地下陵墓之中，从而占下了这座晴山，今时被巫教逼至如此地步，也算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