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就蹲。”米超双目充血。
还是王海冷静一点,嬉皮笑脸:“张老师,张教练,张哥,什么时候放咱俩呀?”
“现在知道服软了?”张凌沧笑对二人“写完五千字检查再说吧。”说完扭头便走。
“操你马!”米超踢着禁闭室的铁门兀自叫嚣。
来到院外,准备上文化课的孤儿们纷纷和张凌沧打招呼,有喊他老师的,也有喊他哥的,这是一个大家庭,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家庭。
“凌沧啊,出手重了点。”老院长王建军背着双手踱步过来,嘴上如此教训,面上却是高兴的“不过也是为俩崽子好。毛都没长齐呢就打打杀杀,多危险呐。”
“送去部队管教一下就听话了。”张凌沧与王建军亦师亦友亦父,顺手就搭在老院长肩头“我以前也这样。走,吃馄饨面去。”
王建军嘎嘎一笑:“你小时候可没这么混帐,最多调皮点,但是古道热肠的性子一直没变。口味也没变。”爷俩朝馄饨摊有说有笑地走去。
馄饨摊老板叫陈明中,比王建军小三岁,在孤儿院门口开了二十二年的馄饨摊,因妻子不孕而领养了一个小姑娘,取名陈丝笛,和张凌沧青梅竹马,还是同年入伍,不过陈丝笛早两年退役,近来一直准备考公,平时就在店里帮忙。
“又教训人呢?”陈丝笛身材高挑,嗓音清脆。鹅蛋脸,五官精致轮廓分明,非常漂亮,让人眼前一亮,无比惊艳的那种。当年阅兵还做过方阵领队。
“没,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张凌沧笑道。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陈丝笛包着馄饨,忍着笑意。
张凌沧也笑,转向陈明中:“陈叔快,上鲜肉馄饨,紫菜要多。我饿死了。”
“怎么还没饿死呐?”陈丝笛呛了他一句,因为两人关系近,所以言语间都皮得很。
“唉呀。”张凌沧一声轻呼,脑袋靠在馄饨摊前的折叠桌上,眯着眼睛耍宝:“我饿死了,得用嘴对嘴喂才能救活。”
“没个正形。”陈丝笛温柔地白了他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陈明中在两只空海碗中浇了辣子,摆上紫菜、葱花和猪油,又从锅里捞起熟馄饨码上,再淋一勺清澈的沸水齐活,一时间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陈明中先给老院长端了一碗,张凌沧起身去拿,腆着脸:“陈叔,我怎么敢劳驾您呢?”
“猴小子。”陈明中笑指张凌沧,忽然又正色起来“给你透露一个绝密消息啊,是陈叔我冒死侦察到的。”
“什么?”张凌沧凑近耳朵。
陈丝笛包着馄饨,小脚一跺,白嫩的脸蛋明媚俏丽:“爸,别乱说……”
“我懂了。”张凌沧朝陈丝笛那边瞧了一眼“又有人追你是不?”
“猴小子就是贼精贼精的。”陈丝笛包完了馄饨去洗手,解下围裙,米色休闲装包裹下的身姿曼妙高挑,光彩照人。
“那男孩我看着条件是不错,爹是政法口的局级领导,妈是女企业家,家里有三十多套房呢。”陈明中忍着笑意。
张凌沧一口馄饨呛得半死:“什么玩意?三十多套?”
“凌沧你得加油啊。”陈明中一脸沉痛地拍着他肩头。
张凌沧嘀咕:“那我得加航空汽油啊……”
也就在这当口,一辆保时捷panaera9停在馄饨摊前。
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手握大捧粉色玫瑰,穿着阿玛尼全套定制西服,风度翩翩地下了车,礼貌周到地朝陈明中微微弯腰:“陈叔叔好。”随即转向陈丝笛,笑容阳光“丝笛早上好。”
“你好。”陈丝笛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