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袭白衣,黑发如瀑。身段修长,身姿丰娆,少一分嫌瘦,多一分则嫌肥。面如冰雕玉琢,却嫣然动人;双眸如冰似水,却流转生辉。挺翘秀气的鼻子下,樱唇微微翘起,冷艳中竟带几分娇媚。但见她红唇微启,神情淡漠,恍若仙子误入凡间,不食人间烟火。
而那双眉目扫过李云逸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如昙花一现令人神往,又如烟花般绚烂而又缥缈无影。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云来岛,趁本少爷心情尚好,速速离去,否则,少不得屁股挨几下板子,哼—”李云逸起身收竿,随手捡起佩剑,一副轻蔑的样子,惹得三个光头满面怒色。一个黑脸络腮胡光头大喝道:“量你区区小辈,有何能耐,敢这样夸口,量玄老头来了,洒家也不惧他,何况你这小儿,看棍——”话音未落,那光头挥棍向着李云逸眉心劈来。
只觉一股劲风如刀一般袭来,李云逸见状丝毫不敢托大,持剑施展移形换影的身法,闪身避开,顺势一跃至旁边礁石之上。从这人招式功法之中李云逸已经感觉到,是金系武道修为武者。
武道修为首先需运用功法吸纳天地间真气,天地分阴阳二气,阴阳相交生出阴柔、阳刚、炎阳三气。吸纳阴柔之气者则修出阴柔之力,是为风系;吸纳阳刚之气者则修出阳刚之力,是为金系;吸纳炎阳之气者则修出炎阳之力,是为火系。金系武道主外家修为,炼体为上,真气内力为辅,功夫讲求刚猛雄浑,配合经脉修为到一定程度,每招一出有千百钧之力,身体亦更加强横。
李云逸闪开刚才那一棍,但黑脸络腮胡一棍去势不绝,只听“嘭——”一声,棍落处礁石被砸出一个桶大的坑,溅起碎石将那盛鱼的木桶击得粉碎,水花四溅,几条鱼随着水流落在地上,扑棱扑棱拍打着礁石,不一会都掉进礁石缝中,只留一地狼藉。
“哎——你这人,好不讲理,倚老卖老,仗势欺人,为老不尊,以多欺少。你打我也就罢了,打碎木桶干什么,一个木桶哪里又招你惹你了,老大不小了,哪里这么大火气。哎——好不容易钓这么几条鱼,就被你给打没了,饭没着落了。告诉你,桶你要赔,鱼你也得赔。”李云逸满脸怒意的样子,咄咄逼问道。
“你这小子,好不知理。师弟慈悲,见你一介小儿,才手下留情,否则你早灰飞烟灭了。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躲得过刚才那一棍?”另一个光头眯着一双三角眼道,“看来那玄妙老儿别的本事没有,手下徒子徒孙刁钻油滑、煽风点火的本事倒是不小。”那三角眼光头一眼看去便是极尽阴险狡诈之辈,言语之中暗有所指。李云逸也不追问,心想对方找上门来寻衅,言多必失,何况大师兄和师尊还未出面,轮不到自己争长论短,不如来个拖字诀,待大师兄和师尊来时再做理论。
“二位师弟且住,这小子说我等以多欺少,那就由师弟单独来会会这小子,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能耐。”那看起来最年长留着花白山羊胡须的光头向黑脸络腮胡示意道,那黑脸络腮胡冷哼一声,举棍向前走来。
“——慢着,各位都是武道前辈,修为个个在我之上,一顿棍棒,在下怎会是对手,如果你们想要我这小命,就拿去好了,只不过恐怕会遭人耻笑。”李云逸心内冷哼一声,但得承认刚才那一棍最多使出七分力道,想必对方只是想使出个下马威而已。刚才这番话是要对方使出全身力道来比试的,万一自己失手,挨那一棍可不是闹着玩的,非死即伤。自己只是初入宗师境界,根基尚浅。这五人中,三个光头任何一个都是七重经脉宗师高阶高手,更不必说黑斗篷男子与白衣女子已迈入了九重武圣境界。
小小的云来岛,突然一下子来这么多高手,气势汹汹,这几个光头不是什么好鸟,想来下手不会手下留情。为今之计,首先要保住小命,尽可能拖住来人,待师尊和大师兄来到,至于报仇之事只能缓图了。
“嘿嘿,小子,知道怕了吧,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哼哼——如果你跪下大喊三声:云来岛都是缩头乌龟。洒家做主,饶你小命。”
“无缘无故,何必相逼?起码我得知道你们是何方高人吧?”李云逸早已猜出对方来历,故作不知而发问,一方面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又可以让对方暴露更多破绽。
“灵教。小子,听过吗?”黑脸络腮胡故意提高嗓音道。
“哦,灵教?那你们一定相当厉害咯?”李云逸懒洋洋的问道。
“看你小子还有点见识,做起事来却是婆婆妈妈。就问一句,你喊不喊?牙崩半个不字,小心脑袋开花——”那黑脸络腮胡光头厉声道。
“灵教武道修为也许是有两下子的,不过这礼数修养跟市井泼皮无赖也没什么区别。”李云逸继续懒洋洋道。
“你这小子,油嘴滑舌,花里胡哨,手上功夫不知行不行,这嘴上的功夫倒是不赖,看来云来岛也就是个花架子,先师还是多虑了,今天依洒家直接铲平了云来岛。哼哼,小子,怎么样,不如你改投灵教门下,省得你小小年纪做个糊涂鬼。”三角眼光头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