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枫叶看着九炎落瑟缩在栖悦骂不到的地方无声的落泪，伤心的仿佛没有了灵魂，顿时心里升起一丝不忍：“别骂他了，我不疼了。”</p>
他以前总盼着栖悦对九炎落狠点，可真因为自己斥责九炎落时，他却不见得愿意看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栖悦在十三身上用了多少心思，十三这样做有多伤栖悦的心。</p>
“我不咬了！我以后再也不咬了，悦姐姐你别生气！悦姐姐别不要——”九炎落上前。</p>
章栖悦把他推开：“出去！”</p>
“我不出去！我以后听话！我以后再也不了！悦姐姐不能不要我！”</p>
打死章栖悦也不相信，一个八九岁就开始图谋皇位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p>
章栖悦现在只觉得毛骨悚人、傻的纯粹：“给我出去！”</p>
“我不。”</p>
瑞枫叶看眼在气头上的悦儿，拉住了九炎落：“你少说一句！”</p>
九炎落想顶嘴，但看着悦姐姐上下起伏的胸膛，硬生生不敢再说话。</p>
瑞枫叶叹口气，拽住九炎落后看向栖悦：“你消消气，我先带他回宫，等你什么冷静了再让他出来看你。”说着要带九炎落走。</p>
九炎落不动。</p>
瑞枫叶也来了脾气：“你够了没有！没看到她现在不高兴！让她冷静冷静我再带你出来！不想气死你悦姐姐就跟我走！”</p>
九炎落闻言，不再反抗，跟着瑞枫叶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来。</p>
出了左相府的门，九炎落说什么也不走了，抱着相府的门柱任瑞枫叶拉他也不动，整个人没了刚才的气势，异常惊恐，像随时被遗弃的孩子。</p>
瑞枫叶见硬来没用，示意侍卫去旁边站着，跟着九炎落一起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怕了？”</p>
九炎落不说话。</p>
“怕了还这么任性。”瑞枫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跟悦儿在一起的确很容易让人开心，久而久之就会喜欢上不愿意离开。</p>
九炎落跟悦儿生活了这么久，突然间悦儿离开了，十三难免不习惯。</p>
“其实你记不记得你以前什么样子。”</p>
“……”</p>
瑞枫叶没指望他回答，径自道：“以前你很精明，但凡会招人厌的事从来不做，为了讨好别人陪你玩，你从来都是当被骑在最下面的一个，马仗输了，还自己滚一身泥让别人开心，以求下次还跟你玩。”</p>
九炎落记得。</p>
“你现在对别人其实还一样，但，唯独对悦儿不，是，你是很照顾她，可对她，你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的事，你说不做，她便不做，你比所有人都知道她疼你，会放纵你那么一点点，所以你这次又越界了，而她没有包容你，你有点不开心。”</p>
“怕……是怕！”</p>
“呵呵，是吗。”瑞枫叶望着空寂的道路：“其实你早就不怕她了，甚至不掩饰的越来越讨厌我。”</p>
九炎落丝毫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尴尬。</p>
瑞枫叶拍拍他的肩：“可惜，我比你先到，是你姐夫。”</p>
“……”</p>
“栖悦让着你、我就让着你，我不想栖悦骂你，并不是为你好，而是为栖悦好！你大了，走到不相见那一步难免，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不信你受不住。”</p>
九炎落突然道：“受的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