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朝小北想不明白的是,审判者到底想干什么?
是单纯的想要夺权?还是有着其他的想法?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朝天歌一脉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大多数圣王都站在了审判者的一边时,四大帅再厉害又能如何?
抵抗魔族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团结一致,不是靠个别几个人能够成功的。
当晚,朝小北久久难以入眠,站在军营的房间窗口眺望着星空走廊。
那里有轮值的战士正在和魔族厮杀在一起,有人受伤,有人倒下,也有人死去。
来到这里好几年了,每天都有人死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他已经看的太多,变的麻木而漠然了。
攻击、抵抗、流血、厮杀、伤痛、死亡是星空走廊里的主旋律。
再次歼灭了来犯的魔族,没有人悲伤,也没有人欢呼,更没有人兴奋。
似乎歼灭来犯之敌,是必然的结果,已经无法让他们冰冷的心生出一丝波澜。
人族战士面无表情的抬起朝夕相处的战友尸体和魔族士兵的尸体一起送到一座空间传送塔里,他们将会出现在禁忌荒原,那里将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朝小北目中露出迷茫,整个星空战场的人族战士就如同暮气沉沉的行尸走肉,麻木而不仁,毫无士气可言。
最终决战之时,凭借这样的士气,哪怕有着妖族相助,能够打败魔族吗?
同样的时刻,星空阁最顶层,朝天歌也在凭窗眺望星空,深邃的眼眸中散发着晦涩难明的光泽。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同生共死十万载的三位副帅也始终揣摩不投他的心思。
“嘭”的一声,一座神将军营里。
三名三王一系的圣级强者脸色阴沉的汇聚在一起,其中一名圣王狠狠的拍着桌子,歇斯底里的低吼道:
“你们说老祖到底是被那朝天歌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们的后人被杀,规矩被破坏,他们竟然无动于衷,还大力支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行了赵胜利,老祖们必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我就不信他们愿意永远屈居人下。”
同为圣王的李凯旋瘦削的脸上带着一抹阴沉。
“哼,朝天歌那厮来路不明,仗着上古时期为人族立下功劳,始终骑在三位老祖的头上,这些年又一手遮天,将我们三王一脉牢牢的踩在脚下,现在又出了一个叫做苏哲的小杂种,再这样下去,我们将永远无法翻天,任他朝天歌驱使。”
杨鹏程忿忿不平的说道。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三位老祖那我们又不是没有试探过,一个个都是顽冥不化的老顽固,刚流露出一点意思就被他们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把我们宰了,我都觉得他们不是我们的老祖,更像是朝天歌的狗腿子。”
赵胜利压抑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抑郁难平的说道。
杨鹏程沮丧不已的叹了口气:“老祖能忍,我们就忍着呗,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和老祖对着干吧。”
“有什么不能的,他们不把我们当子孙后代,根本不维护我们这一系的利益,我们凭什么还把他们当做老祖。”
一向阴沉的李凯旋眼中闪过狠戾之色。
“这……”杨鹏程和赵胜利相顾骇然,压低声音齐声道:“李凯旋,切不可胡言乱语,他们毕竟是我们的老祖宗,岂可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李凯旋眸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露出笑容改口道:“看把你们紧张的,你们是三王后裔,难道我不是吗?”
“那就好,我们也是背地里发发牢骚,切记要慎言啊,真传到老祖耳朵里,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杨鹏程两人紧张的看了看营帐门口,见没有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诫道。
李凯旋眼底闪过鄙夷之色,随即恢复正常,惆怅的叹息道:“我们三王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我对老祖不敬,我只觉得老祖处事不公,你们说,老祖会不会是被朝天歌那厮给控制了。”
杨鹏程两人相顾骇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失声道:“不可能吧?三位老祖功参造化,怎么可能被朝天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