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吞噬跟我同源的魔力,因为很可能被提前发现,但是你可以。”狰的表情很愉快,“你吞噬的越多,它的力量恢复的就越慢,我就越安全。”
唐羽扬大怒,“我是人类,这样去吸收魔力是很危险的!”他见对方是知情者,索性不再隐瞒第一块灰石的事情。“那块石头差点把我变成魔族!”
“但是你没有,不是吗?”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不仅你的心灵没有被同化,甚至没有像我这样,在力量上被同化,你还是个人类。”
“……”唐羽扬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凭什么我就要去吞噬什么上古魔神的化身?听起来既危险又恶心好不好?
狰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其实这事情对你也有好处——你不是有真气了吗?我认识你,你之前可是一点真气都练不出来,现在你已经能用那个瘦高个的绝技了——虽然威力小的可怜。”
“你不想变强吗?如果你变强,便能在人群中有更高的地位吧?就像我之前在这片山林,那个老头子在教团里一样。”
“还有,你身边那个麻烦的雌性——我是说女人,如果你足够强大,她也会心甘情愿与你交往,生下带有你的血脉的后代吧?”
喂!唐羽扬这次实在不能忍了——你才两岁多好不好?怎么可以用这么下流贱格的理由来说动我?更可恨的是,似乎很有效?
“收起你作为人类的热血吧,人类仇恨我魔族,不就是我们的繁衍需要人类吗?现在我已经获得了新生,哪里需要再去夺取人类的躯体?别说你相信魔族以人类为食那种鬼话。”
狰继续它的诱惑,“而且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我们算是同盟。我希望你帮我削弱我的父亲——暂且这么称呼它,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早早死掉,那么我会在必要时候对你施以援手,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唐羽扬沉吟不语。
狰的身影在月色中如水波一般渐渐淡去,只有它的声音在唐羽扬的脑海中久久回荡:“这个选择很好做出的,不是吗?而且你并没有其他选择——我的那些智力低下的兄弟们很快也能感应到一些什么,它们会来找你的。希望你活的久一些。”
夜凉如水,唐羽扬却全身大汗。呆坐了很长时间,他跳入湖中,痛痛快快洗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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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莽山的某处,一群幽泉教徒正在卖力的挖掘着,很快,一根黑色石柱的顶点便出现在地面上。
为首的一人面目清癯,留着五缕长须,双目开合之间,似有火光射出,他身边五尺之内都干燥异常,脚下的草地变成一片枯黄,泥土都变成了沙质。
他带着滚滚热浪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根黑色的石柱,挥了挥手,便有两人上前布阵,不多时,头颅、树根、奇石布成的阵势便围绕在石柱周围,阵势布好之后,便有教徒将十多名山民打扮的人推上前来,哭喊声中,雪亮的屠刀高高举起。
火把照耀着四周,忽然风声响起,火把的光似乎变亮了一瞬,在场的幽泉教徒虽然都算是高手,但也忍不住双瞳微微收缩。就在此时,首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一柄剑从他后心刺入,剑尖在前胸透了出来。
这柄剑很细,只有两指宽,长也只有两尺,剑脊凸起,使得剑身的横截面像是一朵十字形的花——虽然美丽,但是却有着恐怖的杀伤力,它刺入人体后,大量的鲜血便会沿着十字形的凹陷处往外喷涌,并且肌肉的收缩也只会让肌肉被进一步撕裂,却无法夹住这样形状的剑身。
剑柄握在一个青年的手中,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身上穿的紧身衣如同夜空一般深黑,上面点缀着点点星光,却是钦天监的星空服。
青年一剑得手,并没有任何犹豫地扑向另外两个身穿长袍的教徒,他手中的剑连续闪烁了两下,两个祭师模样的教徒刚刚举起手中的武器,便被刺穿了喉咙。
“刺客!”“钦天监的走狗!”惊呆了的教徒们现在才回过神来,他们举起刀冲向青年,连山民俘虏都弃之不顾了。
青年的剑法简洁而高效,他的招式永远只有一个——刺,不管教徒从什么角度冲来,他手中的剑总能比对方快上一线,在刀光及体之前将对方的咽喉或者心窝刺穿。十几名教徒越打越是心惊,呼喝声渐渐变为了惊叫和惨叫,十多息时间过去,连惨叫都消失了。
青年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收剑回鞘,又从腰间的皮袋中取出伤药洒在几处刀伤之上——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似乎并没有刻意的躲避对方的招式。
青年处理完伤口,看着战战兢兢的山民,轻轻说出了一个字:“滚!”
山民们连滚带爬地跑远了,毕竟是山里人,走夜路也挺快的。
青年走到首领的尸体前,将他一脚踹的仰面朝天的翻过来。首领的腰上有一个皮囊,皮囊黑黝黝的,口子用一根火星闪烁的绳子扎紧。
青年向着皮囊伸出手去,就在要抓住皮囊之时,一只满是血污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首领的眼睛睁开了,他的胸前还在冒着血水,他的嘴里也吐出了鲜血,但是忽然之间,这些鲜血就燃烧起来!他的双眼透出炽热的仇恨,胸腔中发出熔炉一般的闷响,“无知小儿,受死!”
午夜的林间,一道金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